忘不掉。實在是太可怕了……
陛下眼睜睜看著她死於非命,卻是萬刃裂心的模樣,哇的一聲噴出大口的血來……
張公公不敢再想下去,只是看著元烈,再一次叮囑道:“王爺,您別再說那個名字了,老奴聽著都害怕!”
“是麼?有什麼好害怕的呢?”元烈若有所思地微笑起來。
張公公看著元烈的面孔,心頭突然掠過一絲奇異的念頭,聲音陡然下降了三度:“王爺,奴才聽人提起過,您小時候都是在宮外長大的,之前怎麼一直沒有回來尋親呢?”
元烈打量著這個十分精明的太監,不動聲色道:“是啊,我原本身體不好,父王便讓我一直留在外頭養病,府裡的情況,你必定也是知道的。若是回來,我怕是長不到這麼大了。”
他的話說的很明白,張太監不好意思地笑笑:的確,那老王妃胡氏可不是省油的燈。
“公公在這裡呆了這麼多年,想必知道不少事情。”元烈的口氣很隨和,彷彿不過是閒聊。但是張太監卻有點緊張,道:“老奴年紀大了,很多過去的事情都忘記了。”
這越西皇室男的俊美女的豔麗,可誰也比不上當初那位棲霞公主。張太監突然想到,棲霞公主當年產下了一個兒子,只是剛出生便夭折了,若是活下來,怕也應該是如眼前的旭王一般俊美的非凡人物。一轉頭,元烈目不轉瞬地望著他,張太監心裡一驚,這眼神,這神態,不光像那個人,還有點像當今的天子。老天爺!難道說當年那個孩子還活著麼?這怎麼可能!他明明是親眼看著那個孩子斷氣的啊……
元烈只是微笑,知道這老太監能活到現在,必定是個油滑的人物,他也不拆穿,只是輕鬆地轉了話題,道:“陛下的頭痛病,這兩日好些了嗎?”
張太監的神色不變,心頭卻放鬆了許多,道:“好些了,從王爺回京開始,陛下的頭痛病就一天好過一天了。”
棲霞公主的死對皇帝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他開始疑神疑鬼,覺得棲霞公主是被人謀害,到處尋找兇手,在宮中殺了很多人,一時引得風言風語。就連對付朝臣,他的性情也是大變,在玩笑的時候就賜死了工部尚書;御史中丞諫言說棲霞公主不該用那麼高規格的禮儀下葬,皇帝當即下令把他拖出去車裂;背後議論棲霞公主的吳林將軍,被皇帝親自用箭射了百餘下而死……皇帝向來英明,從未做過這樣荒唐可怕的事情,那段時間,幾乎是人人自危,便是皇后也是閉門不出。宮中的妃子們也是不敢去侍寢,生怕因為一句話就觸怒皇帝,落個慘痛的下場。
皇帝從小被囚禁,身體不是很好,再加上傷心過冬,動輒發怒,終於病倒了。當然,這不過是外面的說法,事實情況是,當年棲霞公主在月中不知怎麼感染了熱病,傳染性極強,且極難痊癒,讓人避之不及。可是皇帝卻堅持要親自照顧她,日子一久,公主的病好了,可是熱病的根子卻在皇帝的身體裡埋下了,到了後來便越發嚴重。好在宮中調理的仔細,足足三年過去,皇帝的精神才重新好了起來,只是卻留下了頭痛的毛病。一旦發怒就會頭痛欲裂,三天三夜痛苦不止,連太醫針灸也無法解除痛苦,後來多虧皇后獻上裴氏的傳家之寶冰雪寒蟬才能勉強止痛。這麼多年來,皇帝的頭痛還是經常發作,而且有越來越嚴重的態勢,有時候甚至會陷入到瘋狂的境地裡去,根本無法處理政務……
張太監不再多言,道:“王爺,趕緊走吧,陛下等著您呢!”
元烈卻沒有回答,張太監偷偷抬眼,發現旭王殿下又走神了,卻是看向長春宮的方向,但那道宮門是關著的,什麼也看不見,到底有什麼好瞧的?
臺上的戲正唱到要緊處,李未央彷彿看得入了神,郭惠妃吩咐人準備了新鮮的水果,捧上來給李未央吃。
郭夫人這才悄悄和郭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