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
拓拔真走出宮殿的時候,李未央正好離開。拓跋真盯著她美麗的面孔,眼睛裡彷彿要射出毒箭來,李未央微微一笑:“殿下這是怎麼了,用這樣的眼神瞧著我?”
拓跋真冷笑了一聲,從李未央那雙古井一般的眼睛裡看到了足夠吞噬一切的可怕黑暗,哈,他到底小瞧了她,她的手真是長啊,再加上這樣的心機叵測……
叫人不寒而慄——
從他開始爭奪那把椅子開始,他就知道自己要面對無數的敵人,可他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攔在他面前的人,會是他唯一一個動心喜歡過的女人。這張臉多少次出現在午夜夢迴,卻已不知道他想起她的時候,究竟愛,恨,憎,怨,哪一個更多,哪一個更深。李未央,你多可怕,你笑的時候想著的卻是將我撕成碎片。他冷笑,道:“李未央,你利用了蓮妃,算計了太子、皇后,甚至連父皇和太后的心思,你都拿捏得很準,你叫我怎麼看待你?你根本是個算計人心的鬼怪。”
李未央微笑:“三殿下說的哪裡話,未央真是聽不懂了。未央若是有這樣大的本事,殿下哪裡還能好好站在這裡?哎呀,天色不早了,未央該出宮了。明天想必還有不少事,殿下莫要太驚訝了。”換句話說,你就認命吧,拓跋真。
拓跋真冷眼盯著他,輕聲說了一句話:“這一局,你贏了。可是下一次,我未必會輸給你的!”
李未央冷笑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安國公主遠遠瞧見拓跋真與李未央說話,頓時氣得臉色發青。她嫁給拓跋真以來,發現他府中有四個美貌的侍妾,還有無數漂亮的舞姬,個個風情萬種、色藝雙絕。可是安國卻隱隱覺得,那四個侍妾中最受寵的一個叫阿夏的,五官之間竟然和李未央有五分相似,另外一個雲霞,那雙眼睛也似足了李未央,冷冷淡淡的,偏偏帶著一絲說不清的風情,叫人無法拒絕。
安國一怒之下,便挖掉了這兩個侍妾的眼睛,還把眼珠子泡了酒。拓跋真向來對待府中的女人並不熱絡,也從不把他們的死活放在心上,但卻不能忍受安國如此囂張的行徑,當時就把她狠狠斥責了一頓。安國公主卻根本不以為意,她畢竟是見識過宮廷無數手段的,自覺容色過人,身份高貴,然而她極盡討好,手段用盡,卻也不能將拓跋真化做繞指腸柔,安國公主只道他天性如此,可每次看到他和李未央交談說話,都一遍遍的提醒安國公主,拓跋真不是沒有心,他是不肯把心思放在她身上。
李未央算什麼東西,雖然有個郡主的名頭,可說到底不過是個洗腳丫頭生出來的庶女!安國公主自詡高貴,怎麼肯嚥下這口氣。她為了李未央,三番五次跟拓跋真吵鬧,可每次都反而是她去求他原諒!甚至於,現在他連自己的房門都不肯進,只一心寵愛其他的侍妾,安國什麼招數都使盡了,哪怕她秘密處理了那些女子,可是第二天拓跋真又會我行我素地招進府一批新的舞姬,安國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殺光全大曆的美人。她憋悶了許久,不得已去向拓跋真求和,可終究心中鬱悶,一口惡氣無處可發,今天一見拓跋真和李未央說話,她心頭立刻火氣騰騰往上冒。
她快步走到李未央面前,道:“這青天白日的就站在這裡勾引男人,郡主當真是嫁不出去了嗎?”
李未央瞧她一眼,冷笑道:“公主,你忘了一件事吧。”
安國公主揚起眉頭:“什麼事?”
李未央微笑:“公主好大的架子,既然嫁入了皇室,就該懂得皇室的規矩。我是太后的義女,是陛下親自冊封,入了玉碟的,算起來是你和三皇子的長輩,你怎麼也要稱呼我一聲姑姑,現在這樣橫眉豎目的,實在是太不懂規矩了。從前我們可以縱容你,因為你是他國人,現在你可是大曆的媳婦,總不至於連這麼點禮儀都不懂吧。”
安國公主恨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