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小姐微微蹙眉,面上掠過一絲不太自然的神情,不由上前一步低聲道:“我已經千方百計勸說過三哥,可是他的個性你是知道的,恐怕不那麼容易屈服。”
李未央冷冷一笑道:“屈服?王小姐何至於用上這兩個字?若是當初他不願意迎娶公主,大可以向陛下提出來,何必做的如此委屈?聽說他不但沒有將那女子悄悄送走,反倒將她接回了王家,意圖納她為妾。你們當南康公主是什麼,又當皇室尊嚴是什麼,可以任由搓圓揉扁的麵糰麼?”
王子衿被一頓搶白,卻不能生氣,只是長嘆了一口氣道:“父親罵也罵了,打也打了,甚至一度被三哥氣得病倒在床。我身為妹妹又能如何?郭小姐,你可不可以為我指一條明路!”
李未央笑容卻是十分漠然:“若是王小姐一心指望著外人去處理,那將來惹出什麼大事來,可怪不得我們了!”她的提醒完全是出自好意,南康公主畢竟身份尊貴,雖然不得陛下寵愛,可是公主的身份是板上釘釘的。這王家的少爺也過於怠慢了,不但將女人領進門,甚至還要給個名分。如此明目張膽,實在是叫人心中發寒。
王子衿見李未央神色冷淡,不由暗暗叫苦,其實她心中也是對三哥十分不滿,在幾個兄長之中王延的武功雖是最好,頭腦卻不很靈光,尤其經常被外人煽動,關於這一點,她和父親不知道想了多少法子。可是這人啊,總是有一個壞毛病,越是壓制他反彈越是厲害。打不能打,罵不能罵,更加不可能將他驅逐出王府,只能任由他胡作非為了,想到南康公主近日所受的委屈,王子衿也不禁汗顏。她開口道:“不論如何,我會盡力壓制此事,絕對不會讓三哥鬧得南康公主不得安寧。”
李未央其實很明白王子衿是個聰明人,她應該知道怎麼做。只是看到南康公主蒼白神色和郭貴妃心疼的眼神,李未央還是覺得這樁婚事是一場錯誤,而那罪魁禍首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元烈有句話說得沒有錯,這個老頭總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喜歡亂點鴛鴦譜,渾然不顧人家的幸福。如今他糟蹋完南康公主的一生,顯然又要亂拉紅線,還想將王子衿配給元烈。李未央想到這裡,目中滑過一絲深深的冷意。
王子衿看著李未央,終究只能轉開話題道:“今日的名菊這麼多,不知道郭小姐最喜歡那一株?”
李未央聽到這話,目光便從南康公主的身上收了回來,她淡淡地道:“這麼多的菊花,我獨愛墨荷。”
李未央所說的墨荷便是一種墨色的菊花,說是墨色,其實是深紫色。色澤濃而不重,花盤碩大,花瓣中空,末端彎曲。在一眾色彩繽紛的菊花映襯下,凝重卻不失活潑,華麗而不失嬌媚。
王子衿走近了一株墨荷,細細一瞧,只覺質樸無華、端莊穩重,尤其是花瓣如絲,花色如墨,格外顯得與眾不同。她點了點頭,微笑道:“這墨菊灑脫嫻靜不說,更兼晶瑩剔透、醇厚如酒,的確有一分自然天成,清絕飄逸的品格。郭小姐好眼光!”
李未央淡淡一笑道:“不知道王小姐喜歡的又是哪一株?”
王子衿指著不遠處的那一株鳳凰振羽,道:“我喜歡的是那一株。”
李未央瞧了過去,只見到她所說的那一盆鳳凰振羽,花瓣向內抱曲,形似鳳凰朗朗起舞。看起來優美動人、光彩奪目,使人聞其名、賞其花便會聯想到鳳凰展翅的美妙姿容。果然是喜歡這樣奪目的花……李未央若有所思道:“原來王小姐喜歡的是菊花中的花王!”
王子衿點了點頭,從容道:“賞菊和做人一樣,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得最好,郭小姐難道不是這樣看的嗎?”
李未央顯得漫不經心,悠閒淡然:“每一盆菊花都有自己的美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用處,何必一定要爭強好勝。須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