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秘,除了寫信報給父母親知曉外,我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但是後來因為母親生病,所以我急忙趕回了大都,也就是在那時候我才知道,冰冰非要鬧著嫁給我的事情。”
當郭衍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神情已經帶了一絲說不清的自嘲:“當時我鬧得很兇,死活也不肯迎娶冰冰。有一天晚上我獨自一人意圖想要離開郭家,去尋找納蘭雪,可是就在那一天卻是被母親發現了。我以為她會責怪我,甚至告訴父親,可她只是替我整理了行裝,又塞給我銀票,告訴我以後要好好的對待納蘭姑娘,不要辜負她,不管在何處生活,都不要再回到大都來。等我策馬走出了二百里,到了天亮的時候,我才猛地驚醒,不能就這樣離開大都,母親可以放我走,是得到了父親的默許,他們是出於一片愛子之心,同樣的,我對郭家也負有責任,我不能那麼自私,我必須為他們著想。我愛納蘭雪,可是我也愛郭家的每一個人,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的親人,因為我而受到責難。所以,我給納蘭雪寫了一封信,告訴她,我已經不能再娶她了。而後我就回到大都,迎娶了冰冰,後來發生的事情,其實你們都已經知道了。”
陳冰冰看著郭衍,那神色之中似乎有說不清的痛楚。
納蘭雪神色平靜,她可以理解郭衍當時的心情,也可以想象他做出這個決定是多麼的艱難。可是,她依舊不能原諒他。正因為這份不原諒,才促使他們走到了今天,如今,已經再也回不了頭了。
李未央看著郭衍,忽而笑了,她五官十分的美麗,鮮少有尖銳的表情,可是此刻唇角輕輕一揚,卻是笑得異常冷酷。在那冷酷的笑容之中,薄唇扯出優美的弧度,一字字盡是冰涼:“二哥,害你的人是誰?”
郭衍的臉一下子變了顏色,他垂下了眸子,一言不發。
“二哥,事情剛剛發生的時候,我猜你就知道了一切,可是,你卻什麼都不肯說,是因為你對這個人十分的愧疚。你——早就猜到是誰吧。”
郭衍嘆了一口氣,他幾乎不能抬起頭來看向自己的妹妹,其實,他知道的並不多,是直到今天,他才敢確定心中的猜測。
李未央緩緩地走了過去,長長的裙襬在地面上劃過,她平視著對方,冷聲地道:“二哥,我希望你將一切都說出來,將你心頭的懷疑說出來!”
面對如此咄咄逼人的李未央,就連郭衍也不禁顫動了一下。
郭夫人充滿疑惑地看著李未央,她根本不明白李未央為什麼突然這樣逼問郭衍,她開口道:“嘉兒,你究竟和你二哥說什麼,為什麼我都不明白呢?”
李未央轉過了頭,她的聲音變得極為冰冷,甚至隱隱壓抑著一絲從未有過的憤怒,她開口道:“能夠讓二哥如此愧疚的人,能夠讓他明知道一切卻不肯說出來的人,這大廳上,還有第二個麼!”
眾人的目光全部唰地一下落在了納蘭雪的身上,納蘭雪並沒有被李未央的氣勢嚇到,她只是微微一笑道:“郭小姐的意思,是在懷疑我嗎。”
郭夫人吃了一驚,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按捺不住地道:“嘉兒,你這懷疑是不是也太匪夷所思了。”
李未央卻沒有看向其他人,她只是盯著納蘭雪:“納蘭雪,每一個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可是當一切的真相被拆穿的時候,至少要有承認的勇氣。怎麼,你敢做卻不敢當嗎。我剛才所說的一切,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心裡最清楚了!”
她輕輕的一句話,卻令得納蘭雪呼吸一窒,隨後靜了下來。納蘭雪望著李未央,目光之中流露出一絲笑意,只是那笑容卻是說不出的淡漠。很久之後,她才開口道:“你果然是個很聰明的女子,世上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好,那我想看看你究竟知道了些什麼,說吧,將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李未央深吸了一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