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道:“你是越來越不懂治家了!瞧瞧你那府上,烏煙瘴氣,成什麼樣!”康熙越說越有氣,忍不住“啪!”的一掌重重擊在紅木御案上。
“皇阿瑪恕罪!”胤禟慌忙跪上前去,嘴動了動想說點什麼辯解辯解,又不知胤禛頭先是怎麼說的,生怕兩人的話對接不上,也不敢輕易辯解,只好信誓旦旦、斷然決然道:“皇阿瑪放心,兒臣回府,定會好好管教府上眾人,再不許人亂生事端!”
“哼!”康熙聽了又是冷冷一哼,一副懶得跟你說的神態。
“此次得以發現此喪盡天良之惡事,虧得小弟妹機警,若不是她,恐怕我也回不來了!”出來打圓場的居然是胤禛。
康熙和胤禟不由得都大為奇怪,兩人一時都有些發怔,主要是胤禛素來不瞎攙和,不關已事,他是很少開口的。何況,康熙正在罵人呢!
“四哥太抬舉她了!”胤禟頓時醒悟,陪笑了笑,十分抱歉道:“若不是她瞎折騰胡鬧,也不會害的四哥遇險,實在是不該。等回去,我非好好教訓她不可!”
“若論瞎折騰胡鬧,誰比得過你!”康熙忍不住冷冷瞅了胤禟一眼介面道。他說這話不過是對胤禟沒好氣,無形中卻減輕了引章的不是,回過神來,康熙自己也有些面子上過不去,大手一揮,道:“行了行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胤禛,你方才要說什麼的,繼續說。”
“是。”胤禛答應一聲,躬身穩穩上前兩步。
胤禟心中大大舒了口氣,沒想到康熙剛提了個開頭就丟下此事不管了,這些天他可沒少發愁,怎麼辯解引章私自出京這事。因為這事牽扯到了胤禛,又發生了那麼驚險刺激的一連串事,瞞是鐵定瞞不過去的,剩下的只是該怎麼說的問題。
誰料康熙時雷聲大雨點小,將他倒是好好罵了幾句,卻沒說引章什麼。胤禟心中大慰,橫豎他捱罵慣了的,也不在乎多挨一次。
樂過了勁,胤禟才猛然感到不對勁,怎麼胤禛御前回話,他在一旁乾站著做什麼?
胤禟搶在胤禛之前上前拱手俯身小心笑道:“皇阿瑪,既是四哥有事稟奏,容兒臣先告退到外邊候著。”
“朕叫你走了嗎?沒叫你走你便留著聽!”康熙沒好氣道。他這是真氣,真不知這個兒子心思都放在哪兒了,一點兒眼色勁都沒有,或者,他認為他老糊塗了?如果不該他聽的,還等他說,他還不早把他趕出去了!
“是,皇阿瑪!”胤禟只好答應,站在一旁細聽。
胤禛便穩穩說道:“如今關於瘟疫封村之事已經定案,山西百姓奔走相告,無不頌揚聖上聖明。如今大水雖退,但黃河沿岸十幾個縣市莊稼作物無不為大水摧毀,如今一年已過了將近一半,協助災民重新播種耕種刻不容緩,可是——”胤禛說到這頓了頓,語氣中帶著重重的為難。
“這確實是個大問題啊!”康熙仰靠在闊大的御座椅背上,閉上了眼,頭疼的撫了撫額。百姓沒飯吃,什麼事都可能發生,而正如胤禛所言,此時一年已過了將近一半,重新播種顯然來不及了,可是,也不能由著這麼著啊!
“你可有什麼主意,說來聽聽!”康熙張開眼,微睨著,瞅向胤禛。他太瞭解這個兒子了,如果他沒有主意斷斷不會這麼說,他從來不會將難題扔給他來解決。
胤禟在一旁直翻白眼,心想這裡頭有我什麼事?非得讓我在一旁聽著?好嘛,你們一問一答,就當爺是個透明人兒!
不料胤禛卻是瞟了他一眼,然後才開口道:“回皇阿瑪,在李河村時,兒臣曾聽小弟妹說起過,她家鄉的紅薯和土豆眼下正是種植的時候,而且畝產很高,可以充飢果腹,助百姓安然度過荒年。離開李河村之後,兒臣立刻派人快馬加鞭前往杭州調查,發現果然如此,兒臣命人帶了些進宮,想請皇阿瑪瞧瞧可否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