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學來對付自家人。再胡鬧,兩人都給我離開宮家!」宮老爺動了肝火。
宮魄收回拳頭,深知不能與盛怒的父親作對,再有不甘只能暫時忍下。
「此仇不報非君子!」恨聲嘶嚷完,宮魄拂柚而去。
「君子?」宮色祺笑得束倒西歪。
「色祺,我見你身子挺硬朗,不像染了風寒無法上常」宮老爺一瞥猛烈嗆咳的次子,深沉的眼泛笑,回頭準備與小女兒長談,卻見她神色頹喪地走過身旁。
宮老爺按住女兒,「莞兒,連你也不將爹故在眼底嗎?我話沒說完,誰許你離開。」
「不是這樣子的!」被冤枉的莞兒猛搖頭。「爹、爹不是讓我們回去思過嗎?是不是……是不是因為我不爭氣,丟了宮家的臉,是以爹要罰我思過一年啊?」沉重的下巴滑抵衣襟。
思過一年,她明年不仍是殿後?宮老爺失笑。
「莞兒,你自知武功比其他人弱,勤於練習,從未怠惰,難怪慧心師太也要偏愛你一些。爹知道你盡了心力,或許是你沒習武慧根,爹強求了。」莞兒武功不濟卻從不諉過,這點便足以令人疼惜了。
莞兒納悶地瞄著父親,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只注意到他的臉色比較沒那麼嚇人,怦怦亂跳的心才舒緩一些些。
那?冉沃堂微訝。老爺在骨肉面前一向不假辭色,處事至為隨心隨性,進宮家十載,他看不出老爺特別鍾愛哪位少爺或小姐。老爺的三子六女中,小姐不算突出,本以為她可能最不得老爺歡心,結果竟……
「沃堂,你有些意外?」他可有看錯,這孩子居然會訝異了?
「回老爺,是的。」冉沃堂眸中的訝異於轉瞬消失。
真令人意外……
當年卉娘不顧這孩子苦苦哀求,毅然出家,顯然傷他至深。事後這孩子雖沒說什麼,卻鎮日渾渾噩噩,像縷遊蕩在外的孤魂,不知落腳何處。
合該是天意,莞兒適時舉行試兒禮。這孩子不選兵器、金銀、文房書籍或女扛鏽器,獨鍾沃堂,無論試幾回,其結果皆同。愛才的私心促使他將沃堂給了莞兒,當她的貼身護衛。破例允許他的孩子依賴任何人。
有了守護為目標,沃堂再回武場,才肯精進武藝。
他明白這幾年沃堂認真習武,忠心看護莞兒,純粹不想違逆卉孃的家訓,更期盼有朝一日她瞧見他的努力,能被他感動,還俗和他再享天倫。無奈一年盼過一年,心意堅定的卉娘依然無迴轉之念。這孩子越盼心越冷,似乎便逐步封鎖起自己。
這幾年他幾乎能肯定沃堂的心已冷,完全將自己摒絕於人群外,隔著一道冷漠疏離的牆,鎖在自己的天地裡,不讓人接近。原本便比同齡孩童沆穩許多的這孩子,已難感受到任何情緒起伏。他人是活著,但七情六慾皆已死絕。
當年將這孩子給莞兒,本是希望純稚的她能多少喚醒他死絕的心,沒想到沃堂竟將職責和情感分得一清二楚;以護衛之名,完全不涉及情感的守護莞兒多年。
是他小看沃堂的能耐,抑或他被卉娘傷得太保、太重?
這孩子乃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宮家尚有用得著他的地方,不能白白流失。在沃堂毀掉自己前,他得想法子留住他。在他眼下,絕不容許奇才變庸才的蠢事發生。
「爹,對不起,是我不好,你別怪沃堂好不好?」父親嚴肅不語的面容無來由地嚇壞了莞兒。爹是不是也覺得沃堂寵壞她了?「我也不饒得為什麼我那麼笨,師父怎麼教都學不會。為什麼色裳姊可以學得那麼好,我也不懂啊,真的不懂。」她沮喪得想哭。
「莞兒,看著爹。」
宮莞怯生生抬起悽慘的小臉,「爹,對不起,你不要怪沃堂好不好?都是我的錯。」
「爹不要你的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