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可能是我。我沒用過槍,也不曉得槍在哪裡。」
獨眼兵長目光轉向臺上的屍體。他沒回答號豪的問題,只明確說聲「好」。
那一瞬間,獨眼兵長做出重大決斷。那是帶著定下方針意義的「好」。
「好,我懂了。」獨眼兵長對廣場上的眾人宣佈。「聽著,今天日落前,兇手得主動投案。」
廣場的民眾安靜下來,只聽得到零星的孩童哭聲。
「你們全部回家,不許外出。殺害這個士兵的傢伙,日落之前到我們落腳的地方。萬一沒半個人來,別怪我使出更殘忍的手段。」
「哎呀呀,真恐怖。」事不關己,公主語氣十分輕鬆。
「誰會去投案啊?」加洛搔搔身體,舉起前腳開玩笑:「喂,是我乾的!」
「或者,」獨眼兵長繼續道,「不是本人也行。要是有人知道兇手是誰,就來告訴我。需要有人出面指證,應該受到制裁的是誰。」
寂靜的廣場中,只迴響著兵長的話聲。安靜成這樣,搞不好頑爺躺在家裡都聽得見。
「告訴我們重要情報的人,我保證會以禮相待。以上。」獨眼兵長說完,話音久久不散。
廣場的人們不知所措,一陣慌亂。
「喂,是誰幹的?」有人憤怒地問,也有人擔憂:「究竟是怎麼下手的?」許多人不禁望向踏上歸途的號豪。
我找到醫醫雄,尾隨在後。其實誰都行,但尾巴像引導我般伸向醫醫雄的背,叫我「跟著那傢伙」。
醫醫雄住在廣場往東筆直前進的地方,第二條圓道的內側。醫醫雄家比其他人家大,有三間房。其中一間是診療室,擺著床鋪,皮袋和木器裡裝著醫醫雄採集的藥草和磨成的粉。
「爸爸,不要緊吧?」一個嬌小的幼童走向醫醫雄,用力拉扯他的腳。在我這貓的眼中,那個頭髮披肩的小女孩一派天真,眼中找不到一絲陰影,似乎看透了一切。
「當然。」醫醫雄的老婆抱著嬰兒應道。我仰望閉著雙眼、睡得香甜的嬰兒,不禁也想睡了。「喏,醫醫雄,我沒猜錯吧?乖乖聽他們的話,就不會出問題。雖然是敵國計程車兵,也不會隨便對我們動粗吧?」老婆急急地問。
醫醫雄的反應很遲鈍。連身為貓的我都知道,這種情況下就算撒謊,也該答個一句「沒錯」。反正沒人曉得今後會如何,想迅速安撫老婆,便該斬釘截鐵地保證「沒問題」。
然而,醫醫雄討厭曖昧的話語,也缺乏體貼。不僅不顯露自身的情感,或許他從未考慮到別人心情。
留著長發,發稍微卷的醫醫雄答道:「很難說是沒事。」
「你真的太老實了。」老婆笑道,顯然拿他沒輒。
「啊,爸爸,枇枇怎麼了?她發生什麼事?」在醫醫雄抱在腿上的女兒唐突地問。人類的小孩總是毫無脈絡地丟擲腦中的疑問,此刻也不例外。
「枇枇?你怎會這麼問?」
「枇枇在哭。剛剛在廣場上,她無精打採的,還在掉淚。」
「枇枇居然會哭,真稀奇。」醫醫雄的老婆出聲。
「枇枇當然也會害怕,何況現下是這種情勢。」
明知對方聽不見,我還是忍不住要多嘴:「告訴你,醫醫雄,枇枇遭到鐵國士兵侵犯,才會害怕。她是為此哭泣。」
醫醫雄只投來「這貓真吵」的眼神。
「我不想這麼說,」我繼續道:「但你老婆也許會被鐵國計程車兵盯上。再悠哉下去,就大事不妙。你懂嗎?」枇枇的遭遇,可能發生在任何人身上。從這層意義來看,醫醫雄不該悠哉地評論「枇枇也會害怕」,而是該去枇枇身邊,問她「出什麼事」。
忽然,女兒輕叫一聲。「啊!」她指著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