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於是便往偏廳的書房裡行去。
書房顯然暗淡許多,沒有大廳裡明亮的燭火,顯得狹小且陰冷。今日無月,卻一眼就能看到冰玄卿月色的背影,直直的站在窗前,西角的窗子大開,冷風自窗外一陣陣吹來,帶動他月色的衣衫。
“王?”洛吹雪輕喚了聲。
“啊!是吹雪啊,身子好些了嗎?”冰玄卿笑笑的回過頭來,依然是輕鬆的表情,順手關了大開的窗子。
洛吹雪注意到他體貼的動作,心裡一嘆。“你傷的怎麼樣?”她開口問。
“不算大礙,都是些外傷。”冰玄卿又是一笑,向她走過來,“去正廳吧,這裡冷。”
“也好。”洛吹雪輕應,跟隨著他離開書房。
明亮與溫暖似乎讓人感覺舒適,大廳裡的茶水已經撤去,換上了新鮮的點心與熱茶。洛吹雪細細的看著他的面容,還能找到一絲蒼白,卻被盡數掩藏在他依然俊朗的微笑中。
洛吹雪喝了一口熱茶,斟酌著開口,“將軍的死??”
不待她說完,冰玄卿便截了她的話去,“他這個人,戰場上是硬氣的漢子,平日裡卻憨實的緊。一手槍耍的天下無雙,棋藝卻其差無比,偏偏他還特別愛棋。”他知道她想說什麼,也知道她在顧慮什麼,於是他先開口。
“是嗎?”洛吹雪輕輕反問,突然起身自顧自的移步,聲音幽幽的自她身後傳過來,“玄,你畏懼死亡嗎?”說罷轉過頭來。
冰玄卿一楞,像是不曾料到她會這麼問,一時間也沒有了語言。
洛吹雪輕輕一笑轉過頭去,“我常想,我們誰都不曾經歷過死亡而後再生,不曾瞭解過它,卻又為什麼,要懼怕它呢?死亡的背後一定是地獄嗎?黑暗的背後一定是苦難嗎?不,我們都不能告訴,也不能以我們的想法臆測死亡。所以為什麼不這麼想,他離開了,他到了另外一個美好的世界,在那個世界,他生活的輕鬆,幸福……”
她又回過頭來望著他,“我可以這麼想嗎?”
冰玄卿釋然一笑,“為什麼不呢?”
她彷彿得到答案的輕輕一笑,蒼白的臉色也彷彿有了紅潤的色澤。
“方才我來的時候,你們是在議事?”洛吹雪問道。
“恩,決定火葬與陣前。”冰玄卿道。
“那,對於如今的局面,將軍們可有良策?”洛吹雪道。
“有提議夜襲的,也有提議直接對決的。”冰玄卿搖頭。
洛吹雪暗自感嘆,是啊。月無缺因為城車被毀而造成計程車氣低落不是直接功城而是以王者之身親自挑戰冰帝數員大將,帶動了月落前所未有計程車氣,戰神的死更是把他推向新的神話。這個時候士氣低落的發而是冰帝了。若是夜襲,恐怕月落早有防備,若是主動對陣,冰帝在功城中的有利地位便是主動放棄了。
“都不甚妥當,是嗎?”洛吹雪問。
“也不全是,臨淵的險計倒可一試。”冰玄卿點了點頭,自書桌上拿出一本暗青色的奏本,遞給洛吹雪。
洛吹雪點頭接過,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臨淵此行從不受重用,無論是議事還是籌劃,他從來不在此列,他只是跟隨在自己身邊的,隨侍一樣的地位,處理文書與信箋。因此他沒有權利站在議事廳裡直言,只能以下臣身份呈上奏摺。
開啟奏本,短短的十行卻讓人觸目驚心,洛吹雪迅速的看完,不禁抬頭看向冰玄卿,“如此做法,實在是險招。”
“卻能打破如今的局面不是?”冰玄卿反問。
“這倒是真的。不過,也只有你這樣的自信才敢這麼做吧?弄不好就是把國土雙手奉上。”洛吹雪笑笑的沒有反對。
“你要相信我,當初是你把朱雀交給我的不是嗎?”冰玄卿輕鬆一笑,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