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安靜下來,但依然纏繞在他的指尖。他將幼苗按進男孩血肉模糊的傷口,集中精神,引導著種子生長。
對他來說,木遁從來不需要結印。
幼苗開始工作,藤蔓尋找著主要的神經和血管,它們有的封閉傷口,有的連線血管,迅速地覆蓋在男孩的傷口上,形成一層厚厚的面板組織,防止感染。
“你確定這樣做明智嗎,兄弟?”白絕問道,目光緊緊地盯著男孩,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一個下落不明的宇智波,對我們來說依然是威脅。如果團藏發現……”
“他不會發現的。今晚的死者已經夠多了。如果他能活下來,那是他的命。”
白絕點點頭,表示服從。
“聽從您的指示。”
黑衣男子懷疑地看了他一眼:
“咕嚕咕嚕,如果你對我的決定有異議,可以直接說出來。”
“我絕無異議,我只是擔心您的安危。”
男子輕哼一聲。
“我還沒那麼容易被人殺死。”
“我當然相信您的實力,”白絕低下頭,恭敬地說道。
“去吧。”
白絕瞬間消失在原地,只留下黑衣男子和昏迷不醒的宇智波少年。
男子嘆了口氣,腦海中思緒萬千,他在權衡著各種可能性,為一個無法避免的選擇做著萬全的準備,儘管這個選擇並非他所願。
男孩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斷斷續續,他知道,對男孩來說,昏迷是一種解脫,失去肢體的痛苦是難以想象的。
他彎下身,輕輕地抱起男孩,將他護在懷中。
遠處傳來陣陣雷聲,預示著一場大雨即將降臨。
所有汙穢的罪惡,都將被這場雨水沖刷乾淨。
黑衣男子抱著受傷的少年,穩穩地走在河岸邊。
他施展體術,穿梭在火之國茂密的森林中,步伐穩健而輕盈,以免加重男孩的傷勢。
他知道,雖然男孩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失血過多隨時可能導致休克,這和致命傷一樣致命。
成年忍者或許可以用查克拉壓制傷勢,但這個最多十五歲的孩子顯然做不到。
淅淅瀝瀝的小雨開始飄落,男孩醒了過來。
他眨著空洞的雙眼,驚恐地抓住了男人的手臂。
黑衣男子能感覺到男孩的慌亂和不安,他身體緊繃,隨時準備戰鬥或逃跑。
但很快,男孩的忍者本能戰勝了恐懼,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用僅存的感官感知著周圍的環境,最終確認了男人並沒有惡意。
男人抱著他的姿勢是保護的姿態,而不是禁錮,如果他想,隨時可以掙脫。
“我在哪兒?”男孩的聲音嘶啞而痛苦,“我為什麼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