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錯了,就連猴爺自己都猜錯了,他一直以為自己說專門被創造出來的,但直到今天他才發現,事情或者不是這樣的。他曾經以為自己身上的那些深深淺淺的傷疤,只是單純的裝飾品,畢竟從有記憶的那一天開始,身上就是這樣縱橫交錯的密佈著傷痕。
但今天和這個偽大能力者打過一場之後才明白,自己的傷痕是真實的傷害,是大能力者才能打出的傷痕。
他沒有細算,但大致估算了一下,他從頭到腳一共有三百零七道傷痕,這也就是說,他曾經至少和三百零七個大能力者打過,而每一個能力者的死亡就會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疤。之前仲裁者有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疤他因為當時情緒波動太大沒有注意,但如果沒猜錯應該也是留下來了吧。
如果這個推斷是成立的,那麼猴爺從一開始設計出來,就是為了剿滅大能力者的,那麼之前那個發光的號稱是大宇宙意識集合體的光明面的那個人所說的,很可能就是真的,自己是神的嫡長子,也是神的清道夫。
從一個世界到另外一個世界,帶來無盡的殺戮和恐怖。自己才是真正的恐懼大魔王,用來淨化世界的恐懼大魔王。
那既然這樣看的話,也許自己的突然變節,恐怕還真不是自己的原因,他和其他那些大能力者的不同之處在於他是揹負著使命但卻叛變了使命,而其他大能力者或多或少都在準循著使命必達的道路。這一切背後的原因恐怕都是因為高層鬥爭啊……
想到這些的猴爺顯得有些落寞,他曾經以為自己終於脫離了控制,成為了一個獨立自主的個體,然而轉了一圈發現自己仍然被一雙無形的巨手扼住咽喉,到底是沒有逃開那五指山啊。
“你這狀態不太對,我都讓你別殺人小姑娘了,良心受譴責了吧。”
奈非天仍然有些怨氣,但畢竟是敵人,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旁邊不疼不癢的刺撓猴爺。
可是猴爺卻沒像往常那樣反擊,只是點著煙坐在海邊,看著遠處仍然在翻湧和冒著煙的大海沉思不語,這個狀態幾乎沒有在他身上出現過,這讓奈非天也有些詫異。
“你在幹啥?”
“事後煙。”猴爺頭也沒回,就這麼淡淡的回答著:“你先回去吧,我坐一會。”
奈非天聳聳肩,才沒有心思安慰猴爺呢,轉過身就自己畫出了個門鑽了進去,把猴爺留在這個已經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小島上思考人生。
其實猴爺才是真正抑鬱的那個人吧,曾經以為自己是那個仗劍走天涯的人,可到最後卻發現自己仍然是被設定的棋子,這讓迫切希望自由的他,心如死灰。
雖然說他的神經確實大條,但現在他發現的事實在是讓他難以接受。也許有人會說,不就是自由嗎,而且現在不是也很自由嗎,這有什麼好掙扎的?
但是事情真的是這樣嗎?這就好像玩一個標榜自己是全地圖開放、地形巨大、無邊無際的沙盒遊戲時,卻發現這個沙盒遊戲必須一步一步完成任務才能解開其他地圖,並且這些地圖上還到處都是空氣牆,這種噁心的遊戲體驗是不是會讓人秒刪遊戲?
但人生不能刪除啊,所以只能繼續走下去。而繼續走下去,現在就要選擇了,是選擇繼續的被人當做一枚棋子,還是要跳出棋盤自己走自己的。
呵,說起來威風啊。以殺戮為生的神之嫡長子,但恐怕是最可悲的大能力者了吧,彷彿生活在無間地獄,一次一次的從人間路過。現在猴爺總算明白自己為什麼和流蘇在無限輪迴中可以那麼的安穩自得,原來是習慣了,習慣了而已……
更關鍵的是,他每一次都會清除掉記憶,在完成任務之後。然後以一個全新的面貌出現在新的世界中,重新適應、重新完成自身塑造。
大概這一次因為高層鬥爭,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