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能看清楚情況的卻是已經半瘋的張庭瑋,他這段時間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瘋狂研究這個魚龍,從歷史資料庫裡翻閱關於那個已經解散的特殊事件專案組、翻閱組長魚龍、翻閱他們所經歷過的案子、所出過的任務。
直到今天,他在收集資料的時候,發現了高掛在地下網路榜首的兩道懸賞令,一共四億美金時,他突然明白了這裡的前因後果。
就像一個苦修的僧侶突然頓悟似的,他發瘋般的衝出房間,闖入了他老師,也就是劉連昌將軍的房間。也不顧裡頭還坐著黃老先生,直接把手裡的徽記往桌子上一扔。
“庭瑋,你這是?”
“老師,我是來請辭的。”張庭瑋的聲音沙啞,滿臉胡茬,再沒有了那個青年儒將的風采,反倒像個邋遢的老男人:“我有一件必須要做的事。”
“必須要做的事?”
“對,我需要力量,我從未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力量!”
“你……”劉連昌皺著眉頭:“你要報仇?”
“老師,告辭。”
張庭瑋說完,轉身就走,留下了一個落寞孤單的背影。劉連昌剛抬起手想讓他阻止他,但卻又在下一刻慢慢的放了下來。
他低下頭,看著鑲在桌子玻璃地下的相片,相片上的張庭瑋還是個十歲的孩子,眼神裡透著一股精明。
沉默許久,他默默仰頭看向天花板,長嘆一聲:“去吧……”
張庭瑋離開了他原本想把一聲都奉獻出來的中央特勤,一個人走出總部之後,他落魄的在漆黑的街道上閒逛。
一個法學高材生、一個被重點培養的接班人、一個被所有人認可的指揮官,被一個痞子按在地上用尿澆透了心,這口氣他實在咽不下。原本還以為自己有機會一雪前恥,可當第二道通緝令和這一系列的訊息被透露出來之後,他的心徹底冷了下來。
而緊接著,冷卻的心快速的被仇恨的火焰蒸騰了起來,所有的**都被壓制了下去,腦子裡除了猴子……不,魚龍的那張臉所侵佔。他知道,自己的下半生一定會活在仇恨中,這種出離了憤怒的感覺,讓他雙眼變得赤紅,沒有了一絲一毫人類的情感,像一頭丟了幼崽的母狼。
“嘿,那邊那個阿修羅,過來一下。”
張庭瑋聽到這個聲音,但他並沒有意識到那是在叫他,直到那個聲音第二次出現時,他才意識到被稱呼為修羅的人正是自己。
“你是誰?”
他轉過身,看著那個站在法國梧桐下的英俊男人,這個男人看上去大概二十五六的樣子,很時尚的裝扮,帶著一枚閃亮的耳釘,還有一枚骷髏吊墜,穿著皮夾克。看上去就只是很普通的一個朋克玩家。
“我是誰不重要,只是你知道你是誰嗎?”
“我……”
張庭瑋頓了頓,想拔槍卻發現自己的槍已經被繳了。感覺到自己處境的張庭瑋毫無預兆的蹲了下來,哭了出來。不過與其說是哭,倒不如說是咆哮,不甘的咆哮。
“阿修羅,在印度佛教裡是一個永遠活在仇恨裡,用火焰焚燒自己也焚燒他人的神。自己越是痛苦,就越能對別人造成更大的傷害。我注意你很久了哦。”那個男人蹲在張庭瑋身邊,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你敗了、被拋棄了、被傷害了。可你什麼都做不到,真是可憐。”
“閉嘴!閉嘴!!!”
張庭瑋伸手想去抓面前的人,但他卻憑空消失了接著出現在另外一邊:“你什麼都沒有了,你薄弱的力量微不足道,只能像一條野狗一樣被人踩死。”
“你到底是誰!”
“你知道你敗給了誰嗎?”那個小年輕拍著他的頭,並把他的眼鏡取了下來哈了一口氣,用袖子給他擦亮再戴回去:“你敗給了一個你無法超越的人,真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