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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疼,趕緊過去,認命:“公主,你來了。”

弄月眯著眼兒,對著穆茗點手指:“先送去太醫院罷,處理一下傷口,再送到內宮司去打板子——在宮內行為不端,念你初犯,打個五十大板吧。”

“公主!”穆芳榭卻瞪人,她哥哥可是堂堂郡王世子,怎能在宮宴上被打板子!

“那你是希望拖到大理寺去打?”弄月瞪回去,也不知道是隨口一說還是認真著威脅,轉身揪了黛玉就走,“才沒空理他,本宮還有‘要務’在身。”

黛玉毫無反抗地被帶走,心裡哀嘆,公主殿下的“要務”只怕就是掐她吧?

沒想到,弄月揪了她進沁芳苑,然後就去抱了貓揉著玩兒,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怕你餓肚子說要給你送點心的不是我,找你來的不是我,氣得要拖人去打板子的也不是我。喏,你往那邊看。”

凝著冰晶的窗欞邊,雲涯靜靜站著,背光處是一片蕭瑟而寂寥的冬景。這個身材頎長的少年竟然像是嵌入其中似的,盈一幅優雅而肅穆的畫卷。

黛玉不由覺得心裡一緊,趕緊低下頭,臉頰更加發熱,卻不再是因為惱怒。

弄月眯眼睛,調笑:“看樣子,東平郡王的世子也對小黛玉一見鍾情,冒著砸扁了鼻子的風險‘非卿不娶’呢!嘖嘖,人家的心意可昭日月,沒準過兩天就提親了,要不,考慮考慮?”

黛玉瞪著洋洋得意的小公主,氣得都想磨牙,什麼一見鍾情?那般噁心人的手段,就算是提親,她寧願死了,也好過嫁給一隻卑鄙的狗熊!

雲涯冷冷地看著弄月,見對方毫不畏懼地瞪回來,嘆一聲,搖搖頭:“就算是提親,也該是我先。”

——哎,這是什麼意思?

黛玉被這話唬得直接僵住了,弄月卻眨巴著眼兒要聽八卦,奈何太子殿下就是冷冷地瞪著她,意思很明顯:剩下的話,不是說給你聽的。

“切,真小氣!”弄月氣呼呼地抱貓出去,還重重甩上了門。

雲涯等弄月把門關死,才繼續道:“其實,早在三年前,我就想過,等你再大一些,就去探探長公主的意思,如若長公主不介意我的身份——我就派人向你提親。”

黛玉看著他,驚詫的怔愣已經過了,她只是不想說什麼。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雲涯卻無父無母,想要自己決定婚事,還將這些原原本本告訴她……“離經叛道”,可她想要聽下去。

“但是,兩年前的冬天,東平郡王忽然向父皇提出,希望把長女穆芳楹嫁與我。”雲涯皺眉,似乎有些介意,卻還是說了下去,“我自是不願,可沒等我去說什麼,父皇先將我叫去,狠狠罵了一頓。”

回想“父皇”那頓罵,真是從小到大挨的最狠的一次,劈頭蓋臉的先是一通“年紀這麼小就動了邪念”、“心思沒用在正道上”之類,然後還罰他在寒冬的冷風裡跪了整整兩個時辰,這還不夠,又罰他將《四書》整個抄了一遍,說是讓他剔除邪念、靜心做學問。

東平郡王的請婚自然是不能再提,他這個“苦主”都給折騰病了,發著燒還得抄書,連雲諾都同情他,默不作聲地幫他抄了不少——就是雲諾那手字實在見不得人,實在沒法子瞞天過海、矇混過關。

但是,以雲朔的個性,這般嚴厲的懲罰實在異常。也是從那時起,雲涯漸漸發現,皇上對他的嚴格根本不是對著一個郡王、一個皇孫,而是有著更深用意。

至於“父皇”會動這麼大的肝火,不是因為他“生了邪念”,而是因為祖訓有言,皇室承宗的繼承人,決不能與異姓王室通婚。如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說到底,就是害怕江山改姓。

雲涯再次苦笑:想明白“父皇”的用意,那他自己的那點小算盤,也就不敢再想了。拖拖踏踏、兜兜轉轉,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