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忤逆”、“不孝”的地步。罰跪、禁足、抄書都是輕的,雲涯告訴黛玉,弄琴渾不知錯,還出言頂撞,皇上這次真是氣狠了,竟然抬手打了弄琴一巴掌。
弄琴氣得落淚,大吼著問——明明我才是你唯一的女兒,為何你從來不管我!
雲朔究竟是怎麼回答的,雲涯沒有透露;但是,正是因為是唯一的親生骨肉,才不能寵溺,因為不能暴露這般的弱點……當初雲朔,也是在冷漠的宮廷內獨自苦苦支撐,一步步走著,不僅要使自己活下去,還要保護柔弱的母親和妹妹。
雲朔或許是希望,女兒也能如此。
只不過,正如當初曹嬤嬤對這太皇太后的淚言:人的心,沒有那麼堅強。
作者有話要說:皇帝是真的沒法子管弄琴,前幾年他太難了,一旦暴露出自己對弄琴的在乎,太上皇立馬要拿這娃做筏子,所以不能寵……
第102章 玲瓏玉梳攏三痕雪黯淡雲搓取一冬香
京城某個破舊的道觀之中;一人正與賈敬對弈——竟是雲珪,年宴之上驚鴻一瞥;如珠如玉的忠順王世子。
雲珪落子;又笑問:“雲弄琴是一步好棋,但……國公爺是否走得太早了?”
“棋不在早晚;有用即可。”賈敬並不覺得不妥,“此子落下;便看得分明:二公主在皇上心中所佔的分量不輕;還有;對當朝太子而言;林家那小姑娘根本是絲毫碰不得的。”
三殿下曾言,只有找到致命的弱點;方能一擊必殺。
再說;雲弄琴只是被禁閉而已;還留在宮裡——唯一的血脈,皇帝必須得將之放在身邊,這是人之常情。
“只為‘確認’,就耗了那麼多的佈置,國公爺還真是大手筆。”
賈敬笑笑,不接下,而是將話題轉回雲珪自己身上,很是謙恭:“不比世子,隨隨便便就廢了整個東平王府。”
“這與我何干?”雲珪反問一句,又道,“穆茗此人心思狹隘,早已不滿皇室明裡暗裡對異姓王室的打壓,卻又志大才疏,只會使這些陰損下作的手段。他算計林姑娘,不僅是為了給太子添堵,還異想天開地想沾惹林睿手裡的軍權。”
都是穆茗自己想出來的,雲珪覺得與自己毫無關係——除了稍稍推波助瀾而已。
至於又有穆芳榭在裡頭攪混水,呵,誰知道那愚蠢的女人是怎麼想的?或許是想幫穆茗一把,又或許是自己想要攀龍附鳳。總歸,在皇帝眼裡,這整個東平王府都是拎不清的,蠢到任何人都不屑與他們為伍。
雲珪想想穆茗,可笑,又覺得可惜:難得遇到個有反骨的,卻又是個蠢貨。開國所封的四個異姓王,傳到如今,只剩北靜王尚可一看,只可惜,水溶的心思詭譎難測,實在是難以掌控。
所以,他只能選擇與賈敬“同盟”,心知肚明彼此是各取所需,時刻不忘相互提防著。
賈敬是為“三殿下”報仇,而云珪的目的更加明確——皇位,能者得之。
兩人各有所圖,時常彼此試探著,就如賈敬接下來的明知故問:“世子,這可是個好機會,為何不‘更進一步’,乾脆,殺了穆芳楹。”
殺了穆芳楹,再借著三年前“非君不嫁”的東平王請婚,散佈些流言蜚語;這對雲涯這個根基未穩、出身還尷尬的太子,是個打擊的好機會。
雲珪搖了搖頭,好笑:“若真殺了穆芳楹,只怕直接成了‘成人之美’。皇上會為了‘闢謠’,下旨給太子和林姑娘指婚。”
還是因為太子根子太差,對現在的雲涯使計謀——尤其是離間計,不僅沒什麼意思,反而更容易激起皇上的“保護欲”。
“而且,難道國公爺不知道,年宴結束之後,東、西、南三位郡王並著家眷,都有侍衛司的精兵護送回到驛館,並被嚴密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