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地望著吳國芬,一字不回,轉過身去不理睬她,但只過了兩天,姜信和的恨意便消失了,他又主動地與吳國芬搭上了話,因為,吳國芬不是隻說了句不肯幹這種偷偷摸摸的事嘛!
[返回]所有這些情況,吳棗秀一直不知道,她只見到國芬並沒像她一樣也橫眉冷眼地對待姜家人,還當國芬與姜信和串通一氣,才吵鬧著要去上夜校。
[插敘,場景2]不計前嫌
國芬在姜家寡言少語,對姜信和談不上有什麼好惡。只是生活在一個十分狹小的圈子裡,不免有些異性相引的自然心態。
上夜校的事,國芬除了擔心姑媽反對之外,她還顧慮著姜聖初,因為畢竟吃著姜家。於是,她在背地裡試探著跟姜信和說:“我聽人說,有人辦了個什麼夜校,看你平時愛畫愛寫的,你怎麼不去上學呢?”
“怎麼沒去?我是第一個報名的,早開始上課了,老師是保長的老婆,她講課可新鮮呢!”姜信和對吳國芬說:“你問這件事,是不是也想去上夜校?”
“怎麼沒見你聲張過一字半句?”國芬沒有說自己想不想上夜校,“難道你是瞞著你爹去上夜校的?”
“瞞他什麼,是他受不得那份欽敬!讀書不是件壞事,憑什麼得問他?”姜信和又說,“你是聽誰說這事的?你肯定也想去上夜校了!”
“我今天早上去河邊洗菜聽人說起這事,”國芬掩蓋了她想借此與張炳卿接觸的那份心思,“你先讀些日子,如果真是好,我便去。”
吃晚飯的時候,國芬又當著姜聖初的面問姜信和:”你們夜校上課早麼?如果得趕早,我替你去挑水好了。”
“上什麼夜校?”姜聖初問。
“不早,”姜信和不理睬父親的問話,“挑水的事誤不了,不用你替代。”
姜聖初愣了一下,卻不再發話,悶聲不響地走開了。
[心語]這下子,吳國芬的心裡有了底:既然兒子上夜校你姜聖初還管不了,我不姓姜,那就更不用顧忌你了!
果然,姜信和對吳國芬上夜校的事不光熱心,還十分地仗義。
那天,姜聖初聽說國芬也要去學校報名上夜校,他當即氣呼呼地嚷著:“我家還養得起一個公主少奶奶麼!一天一餐乾飯兩頓稀飯還沒個著落,你去讀什麼書?如果讓女人讀書辦事,男人不就得生孩子抹鍋臺去?”
“你唬什麼呢!”姜信和馬上出來頂撞,“人家姓吳咱姓姜,她沒寫賣身契給你,你管得著麼!女人讀書辦事你沒見識過?保長娘子不就是,叫嚷出去不怕別人笑話你!”
姜聖初的老婆在床上躺著,也邊喘氣邊嘮叨:“又生什麼是非呢?家裡才安寧幾日便不自在了!上夜校也不誤你的工,這事你就讓她姑媽做主好了。唉!我這雙眼怎麼還閉不上呢!能煩得死的早被你們煩死了。。。 ”
姜聖初沒話說了,國芬上夜校的事就全憑吳棗秀做主。剩下來的事,就只有吳國芬如何去跟姑媽磨嘴皮子了。
[返回]國芬又一次求助了香嬸,但香嬸好像也同意了秀姑媽的看法,意思是讓她與姜信和出雙入對上夜校太礙眼,往後也不好跟張家交待。
[插敘,場景3]多方求助
國芬不想多作解釋,既然這樣,覺得只能去求另外一個人,那便是李墨霞。她以為保長待人和氣,保長的太太自然也好說話,再者,是她在辦夜校,理當管這件事。
國芬真去找了李墨霞,甚至還漏嘴說了句:田保長也嘆息過她可惜讀少了書。
李墨霞聽後,果然很同情國芬,並且答應去開導吳棗秀。她不十分了解吳棗秀的為人,在她的印象中,只覺得這女人很有幾分潑辣,一時間,她還想象不到,丈夫會是在一種什麼樣的情景中嘆息過這小妹子讀少了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