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事來,提醒祈雲修,“你快去吩咐霜兒,要她立即飛鴿傳書,告訴尊使他們……”
猶言未完,憑空飄來許多碎香的花瓣,層層疊疊迷亂人眼,孟湘環見狀更加緊張,心知是來不及了:“我現在就得走,你回到房間,千萬不可出來!”
祈雲修聞言,深深皺緊眉頭。
孟湘環又氣又急,跺著腳,囑咐道:“記住,不想我死,你就絕不要擅自行動。”
話畢匆匆離開庭園,比及主殿門前,四名手提花籃的小婢已經舉步而入,孟湘環恭敬跪地,而一名頭戴鬼面的黃衣少年緊隨走進,此人正是羅照翰的唯一愛子羅鴻誠,他環視一遍四周,出聲道:“宮主出關在即,孟護法速去迎接大駕!”
孟湘環心頭一緊,隨即垂首:“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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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林茅屋,竹作芭籬,山風拂面,此情此景,別有一番悠遠寧靜。
花以憐往柴門內撥了撥火,又丟進兩三塊乾柴,橘紅的火苗竄起來,劈啪響著,把屋子裡渲染得溫暖如春。
她坐回窗前,取出竹簍裡的絹物,一針一線地刺繡,夕陽餘暉從稀稀疏疏的竹葉間漏下來,成了一地火紅,小小茅蘆,也被映照得淡緋迷濛,那守在窗前楚楚纖姿的人兒,朝外幾番顧盼……日墜西山,鴛鴦雙繡,相思的味道更濃了。
不久,籬門“咚咚”響起,花以憐欣喜地跑去開門——
一抹修長似月光裁剪下來的影子,封衣遙站在門前,頭勒髮帶,腰掛彎刀,身穿墨布大褂,下著暗灰套褲,雖是簡單樸素的裝扮,卻顯得整個人愈發明朗俊俏,臉上展露著溫柔熟悉的笑容,如暮春三月裡暖暖的陽光,耀目得簡直讓人移不開眼。
“回來了。”花以憐連忙手執繡帕,替他擦了擦額頭的薄汗,又跑到桌前端茶倒水。
感受到她的體貼賢惠,封衣遙更覺心頭暖得跟有把火燒似的,右手提起那隻肥碩的野兔,搖晃幾下:“我今天逮到一隻野兔,還採了些野菜。”
花以憐笑著正要接過,卻聽封衣遙講:“我來吧,一會兒剝了皮,咱們烤著吃。”
“嗯。”他們在林中找到一間無人的茅蘆暫且住下來,白日裡封衣遙出去打柴捕獵,花以憐就在家裡縫繡衣物,兩個人過起了如同樵夫樵婦一樣的平靜日子。
花以憐炒了幾盤青菜,而封衣遙剝好野兔,在院內支起鐵架,待烤熟得差不多了,便一點點削下肉片端進屋裡。
“味道怎麼樣?”花以憐往他碗裡夾完菜,託著下巴笑問。
封衣遙細嚼過後,不禁出聲讚歎:“手藝還是一貫的好。”
花以憐玉靨染紅,既喜且羞,盯著菜盤子,忍不住感慨:“真希望……以後能一直這樣子……”粗茶淡飯,攜手相偎,彼此安安分分地一輩子,到老到死。她聲音輕如飄落河畔的秋葉,莫名就多了幾許惆悵。
封衣遙心受觸動,覆上她的手:“小憐,會有這麼一天的。”
花以憐抬頭注視著他充滿柔和而堅定的眼睛,下意識地將他的手反扣住,越來越用力,那一點點由指尖帶來地刺痛感,似乎是要他記得,這是他答應過自己的。
每嘗幾口,封衣遙就會主動為她夾菜,見他碗裡的飯菜少了,花以憐也會替他慢慢填滿,彼此你一下我一下,對視間含情脈脈,愛意濃濃,一頓飯簡單的吃下來,倒也是甜蜜不可言喻。
收拾完碗筷,花以憐燒好熱水,伺候著封衣遙更衣沐浴,床頭,封衣遙輕輕擁著她,花以憐偎在他臂彎裡繡著花樣,偶爾說些隅隅情話,彷彿燕兒們在花蔭間的纏濃啼囀,搖曳的燭光晃映著兩個人的臉,成為最甜蜜溫情的一幕,那時唇邊恬靜的笑意近乎虛幻了。
待夜宵時刻,正值芙蓉帳暖,魂銷欲仙,訴不盡的旖旎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