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師開心,進而取得他的原諒。這是他被逐出師門十年來一直念念不忘的事情。若是明日黃藥師到來,他拉著她要他幫他說情,大家就尷尬了。
安若初苦笑了下,現在她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啊。
要是她有點神經,就該發現陸冠英今天的異常。難怪他今天神色匆匆,原來是打算是去劫大金國使團的船隻了。
大概是小日子過得太過安逸,竟然把歸雲莊的這件大事給忘記了。前兩年抱著得過且過的心理,想著就算是跟歸雲莊扯上關係,她也未必有命活到黃蓉郭靖到來的那一天。誰知道一天天過去,不知不覺竟苟活了這麼久。
身體一陣冷一陣熱的,她坐在地上,雙手緊緊地環抱住自己的膝蓋,咬牙不讓自己叫出來。
就算早知道他們會來又怎樣?逃也是死路一條,不逃也是死路一條,她根本就洠в醒≡竦娜ɡ�桑�
螺聲漸漸地平息,她的意識也漸來漸模糊。
不甘心啊!她好不甘心!
她不想死……真的不想就這麼死在這個冷冰冰的地方……
這世界上會有人因為她的死去而掉眼淚嗎?會有人把她念念不忘地記在心上嗎?每年清明節的時候,會有人去幫她掃墓嗎……
她好恨……真的好恨……
額角的汗大滴大滴地流下來,從嘴角滲了進去,唇舌之間滿是鹹澀的味道。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沉,越來越沉,最後,陷入一片無邊的黑暗。
*
歸雲莊的前廳人人神色各異。
話說陸冠英昨晚劫了大金國使團的船,並將作為使者的大金皇子完顏康給綁了回來。穆念慈為救楊康,引來了梅超風。江南六怪也聞風而至。大家新仇舊怨加在一起,再加上一個攪局的假裘千仞,一番唇槍舌戰後,正想開打,箭在弦上,誰知超梅風忽而奇道:“誰陪我來著?我單身闖莊,用得著誰陪?”
黃蓉出聲問道:“你身後那位是誰?”
梅超風反手撈出,快如閃電,眾人也不見那穿青布長袍的人如何閃躲,她這一抓竟沒抓著。那人行動有如鬼魅,卻未發出半點聲響。
梅超風自到江南以後,這些時日以來一直覺得身後有點古怪,似乎有人跟隨,但不論如何出言試探,如何擒拿抓打,始終摸不著半點影子,還道是自己心神恍惚,疑心生暗鬼,但那晚有人吹簫驅蛇,為自己解圍,明明是有一位高人窺伺在旁,她當時曾望空拜謝,卻又無人搭腔。她在松樹下等了幾個時辰,更無半點聲息,不知這位高人於何時離去。這時聽黃蓉這般問起,不禁大驚,顫聲道:“你是誰?一路跟著我幹甚麼?”
那人恍若未聞,毫不理會。
梅超風向前疾撲,那人似乎身子未動,梅超風這一撲卻撲了個空。眾人大驚,均覺這人功夫高得出奇,真是生平從所未見。
陸乘風道:“閣下遠道來此,小可未克迎接,請坐下共飲一杯如何?”那人轉過身來,飄然出廳。
過了片刻,梅超風又問:“那晚吹簫的前輩高人,便是閣下麼?梅超風好生感激。”
眾人不禁駭然,梅超風用耳代目,以她聽力之佳,竟未聽到這人出去的聲音。
黃蓉道:“梅師姊,那人已經走了。”
梅超風驚道:“他出去了?我……我怎麼會不聽見?”
黃蓉催促道:“你快去找他罷,別在這裡發威了。”最好忘記她剛剛說要跟靖哥哥決斗的話。
梅超風呆了半晌,臉上又現淒厲之色,喝道:“姓郭的小子!接招罷!”
黃蓉囧了,怎麼還洠��欽餳�擄。�
見梅超風逼近,郭靖洠в邪旆ǎ�緩檬鉤齪櫧吖�痰哪牆盜��逭聘�煩�綞哉小A餃瞬鵒慫奈迨�校�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