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的那撮鬍子,越發覺得好笑。
“不行。”裴池初猛地一把拉住顧杞城的衣袖,“她是你的妃子。你若前去,都不用廢話,自然會乖乖離開。可是臣的話她未必會聽啊。”
換成從前的林鸞織,他自有把握對付。可是現在這個林鸞織敢看著他的眼睛然後問他,有沒有人教過你,不要一直盯著別人看,這是最基本的禮節。
他的小心肝也是會顫抖的。
顧杞城看了看底下正一臉得意的林鸞織,再看了看裴池初,然後語出驚人:“幫你可以,給朕多少銀子?”
☆、靠近一點
林鸞織在對方加到六萬兩的時候,慢慢捧起了杯子,一口未進。
都到六萬兩了,裴池初居然也不出來冒個頭,看來這點銀子對他來說太小意思了。
正想索性加到八萬兩,站在旁邊的鎖煙努了努嘴,示意人來了。
林鸞織便好整以暇地放下杯子,頭也不回地說道:“看來王爺還是心疼銀子的,終於肯現身了。”
“其實王爺不差這點銀子,你還可以往上再加點。”一道不同於裴池初的醇厚低沉的嗓音忽然響起。
明明人聲沸騰,林鸞織竟嚇得幾乎腳軟,她慢慢轉過頭,一手扶住椅子,破天荒結結巴巴道:“皇,皇,你,你,怎,來,來。”
第一次逛樓,難得瀟灑肆意一番,居然就被顧杞城給逮住了。
人若倒黴,喝水都會有事。
同樣被驚到的還有臨座的葉寒枝,他難以置信地轉過頭,半個身子都已經驚得快要站起來,卻又硬生生忍住,慢慢坐了回去。
顧杞城眼下只能看到林鸞織,難得一見這副見鬼般的表情,極好地取悅了他,怎麼著也該逗上一番。
於是,他故意板著臉,伸手戳了戳林鸞織的鬍子,低聲道:“成何體統?”
林鸞織下意識就想請罪,卻在瞥見裴池初怎麼也憋不住笑時,慢慢站直了身子,然後笑道:“兩位爺來得正好,今晚迴雪姑娘是咱們的了。”
裴池初一聽“咱們”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恐怕未時已晚吧。”
果然,只見葉寒枝撩開水晶珠簾,也不行禮,聲音依然冷若霜雪:“多謝公子承讓,剛剛這一打岔,在下已經中標了。”
原來六萬兩叫了三次過後,若沒人再加價,自然便是葉寒枝得中。
林鸞織微微有些懊惱,她本來還想若是斐池初一直不出現,自己又得中的話,那就親自去見見美貌的迴雪姑娘好了。
可惜了,浪費這個機會。
“行吧,就當公子欠我個人情好了。”林鸞織學著他們的樣子也開啟摺扇,微微扇起風來。
顧杞城見葉寒枝只盯著林鸞織,有些不悅,下意識輕哼道:“葉公子遠名天下,今日有幸一見,為何不以真面目識人?”
葉寒枝隨從滿臉大鬍子不客氣地說道:“你這人可真是多管閒事,沒事管人家做什麼?”
“趙彪,不得無禮。”趕在顧杞城發怒之前,葉寒枝微微低了低頭,“在下偶感風寒,又不巧最近長了幾顆面瘡,不能壞了名聲,還請諸位見諒。”
美男子若生了面瘡自然不能見人。
林鸞織倒也不為難人家,一時也忘記得先看顧杞的意思,自顧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耽誤葉公子春宵,想必迴雪姑娘定不會介意。”
葉寒枝隔著帷帽又多看了林鸞織一眼,方道:“那在下就真當欠了公子一個人情,往後若有機會必定償還。”
林鸞織不在意地擺擺手,巴不得葉寒枝趕快走,顧杞城這尊神還等著處理呢。
只是她沒想到,葉寒枝償還人情的機會很快就會來到了。
等人走後,顧杞城當真是板起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