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索性這些元嬰期劍修都不是什麼氣量狹窄之人,即便心裡有些不舒服,片刻後也放下了,反而專心致志地揣摩擂臺上清瀾和習染二人使出的劈之劍意的奧妙。
清瑜聞言,也鬆了一口氣。她畢竟不是劍修,有些事情看在眼裡反而一葉障目。但將好友的話語又在心裡暗暗翻來覆去的仔細回憶一遍,又是一驚。
那習染,天資當真是出眾。
清瀾六歲習劍,領悟劈之劍意,但自六歲那年無意識使出之後,她再無法輕易駕馭劈之劍意,更別提領悟其中精髓。十多年來專心劍術基礎練習,又有七年歲月於雲霄坊市的虛擬海面上以海浪做試劍對手,正是有這些深厚的積累,清瀾到如今才可堪堪使出一招劈之劍意。
但是習染卻不一樣。他是近些日子才領悟了劈之劍意,且不論之前積累,光憑他是藉助清瀾的劈之劍意氣息從而引出自己的劈之劍意,就可看出他的劍道天賦。加之有清瀾這個追趕目標,習染這段日子趕超清瀾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是存心想要和清瀾分個高下!
作為五靈學宮的一員,清瑜是很欣慰能夠看到這樣平等競爭的一幕,但若是被針對的那位是她的堂妹……這種感覺不要太糟糕。
清瑜忽然有些明白為何這幾年來清瀾對她總是恭敬有餘而親近不足了。習染與清瀾之間,她必定會站在同為血親的清瀾一邊,一如當年清容與清瀾的隔閡,她選擇站在清容身邊一樣!
人的心總是偏的,便是修士也一樣。
未等清瑜理清心中萬千思緒,擂臺上被濃霧籠罩著的兩人終於又露出了行跡。
清瀾與清瀾登臨虛空,佔據擂臺南北一角。習染手中長劍已被砍斷,持劍右手衣袖自手腕至手肘處悉數破碎,斑斑血跡在其上緩緩流淌而下。
魚瑜有些驚疑不定:“是、是清瀾贏了嗎?”
明凡沉聲道:“不……”
“噗——”話音未落,全身上下完好無損的清瀾毫無徵兆的噴了一口精血吐出,整個人神情萎靡不少。
洛瑾恪等人心中一緊,顧兮顏擔憂道:“是兩敗俱傷嗎?”
習染看了看手中斷劍,眸光平靜,一轉手就將斷劍放入丹田內溫養。他看著清瀾,沒受傷的左手並指成劍,緩緩抬起,淡金色的鋒芒在劍指之上浮盈而出,“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比試。”
清瀾抿了抿唇,方才的劈之劍意碰撞看似她與習染旗鼓相當,甚至還略勝一籌,但只有清瀾自己知道,她徹徹底底地敗了!習染所受不過外傷,靈力運轉下傷口片刻便好,但她卻實實在在地損失了一口精血。甚至,甚至雙方所使兵器一開始就不公平。習染不過是普通寶劍,而她則是禁神木劍。
方才,若沒有禁神木劍為她消除一部分的壓力,恐怕……
不過正如習染所言,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比試!清瀾驀地抬頭,往日平和的眼眸出乎意料盡展鋒芒銳利。
片刻後,無聲無息間,習染左手輕輕一指,一道真空劍痕在劍指前延伸,瞬間就到了清瀾身前!
清瀾沉著臉,體內的通寶蒼冥經真元霎時間運轉到最大限度,一股清晰的蒼茫之氣漸起,驀然一道刺眼的白光將兩人完全籠罩其中。
那道白光漸漸從明亮變得黯淡,落在習染身上泛起了一層瑩瑩的光亮,數息後擂臺上才響起一道輕盈的顫鳴聲。
習染在恍惚間,彷彿看到了明日在上、弦月在下,日月並立照耀的奇異景象,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嚴氣機自一日一月身上發出,使得習染瞬間心神震動,識海中遍佈的無形劍氣也被消去不少。
但在擂臺下諸人看來,卻是清瀾突然發出一道白光籠罩習染,自己生生以禁神木劍扛下了那道匯聚萬千劍氣的劍痕,隨即習染忽而怔在原地。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