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呵呵地拿起小板凳，輕輕推了推季昀：「你和鍾少坐沙發。」

鍾澤沒有說話，瞥向季昀，只要是個男人，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老婆把好位置讓給自己——他要的就是季昀心不甘情不願但偏偏必須把位置騰出來，讓鬱唯一和他坐一起。

他才不管這個行為有沒有意義，反正只要能達到目的讓心情舒爽，他樂意這麼折騰。

鍾澤坐到右邊的卡座沙發，看到季昀奪過鬱唯一手中的小凳子，遂滿心喜悅地等著鬱唯一坐過來。

就看到季昀做了個手勢。

他沒認出來這是手語，也沒意識到從見面開始，季昀就一句話沒說過——畢竟鬱唯一說過他不愛說話——他只是愈發覺得季昀有毛病，不好好說話擱那比劃，是想在他面前炫耀和鬱唯一之間的默契？

鍾澤撇撇嘴。

卻見鬱唯一再次搶過小凳子，把它放在地上，然後，拉著季昀一起過來，他聽到鬱唯一說：「沙發這麼寬，咱們一起坐唄。」

她一屁股坐下去，拍拍自己的大腿，豪邁道：「老公，你坐我腿上。」

鍾澤：「？？？」

季昀：「……」

季昀臉黑了一下，不過包間裡光線黑暗，看不出他的神色變化。

在鬱唯一猝不及防之下，他拉起她，另一隻手扣在她腰上，他自己擰身利落地坐進卡座，手中略用力，鬱唯一順勢跌入他懷裡。

鬱唯一：「？？？？」

她懵了。

——「艾瑪！突然霸道總裁附身的小綿羊！」

——「……這幾個動作放慢的話，那可是經典偶像劇場景！小綿羊背著我看偶像劇了？」

這套動作簡直絲滑如水，彷彿兩人做過很多次似的，關鍵還是季昀做的，震驚兩個字在鬱唯一腦海里大寫加粗地刷屏。

原本羅曼蒂克的畫面和動作，聽到鬱唯一的心音後，全部消失了。

「……」

季昀右手扣住她纖細的腰肢，掌心能感覺到她身體透過衣料傳來的熱度，但是，他現在心如止水。

鬱唯一很快坦然了。

——「這是小綿羊主動送上來的，可不是我要佔便宜。」

她在季昀懷裡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相當於背著他，頭枕在他的肩膀，他近乎將她整個人圈在懷裡，兩人都可以直視前方螢幕。

「鍾少，電影什麼時候開始？」她問隔壁已經掉線的鐘澤。

鍾澤沒有回答，詭異地盯著親密的二人，心率不平地問：「……你們不熱嗎？」

鬱唯一：「有空調啊。」

她還問季昀：「你熱嗎？」

季昀緩緩搖頭。

鍾澤：「……」

他感覺自己非常非常非常多餘。

電影開始了。

鬱唯一悄悄在季昀耳邊說：「腿麻了記得告訴我。」

說話的同時，她沒忍住往他臉上瞥了一眼，螢幕反射出來的螢光落在他的臉龐，隨著螢幕光線的變化，睫毛沾上的光影宛如有星光墜落其上，輕輕閃爍。

季昀握在她腰上的手微微顫了下，她呼吸時溢位的氣息溫柔，卻又莫名滾燙，彷彿要融化他的感知，他下意識側頭，想避開這種異樣的折磨，然而兩人身處狹窄的卡座，哪有餘地避開？

他只得繼續沉默平靜地望著螢幕，將心神放在影片。

有次她提過想看這部影片，他記得的。

——「看電影看電影，別被美色誘惑。」

鬱唯一默唸兩遍，也將注意力放在了影片上。

只要沾「鬼」的影片，她是既害怕又愛看，上次和季昀在家看的那部鬼片，她花了好幾天才擺脫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