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她住在大宅,倒察覺不到她行為如此不檢點!」她揮手打斷季旳想要做的手勢,「更可氣的是,她居然冒充鬱家人!公然讓你大哥下不來臺,還欺負和你大哥一起去壽宴的安安。」
「先不說她怎麼待自家人的,光是冒充鬱家人,這要是被鬱家人知道,我們季氏的臉往哪擱?」
「鬱家上三代被稱為土皇帝,現在雖然隱退,舉家搬遷至國外定居,這不代表鬱家在國內就沒有影響力,商場、官場、軍部依舊有鬱氏的痕跡,尤其官場!」
季母越說越氣,臉色陰沉。
「你太爺爺當初還是得了鬱家的指點,這才有了現在的季氏,她一個連初中文憑都沒有的下等貨色,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自己是鬱氏千金,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別人愈是相信,對季氏來說就越是一顆隨時會炸的地雷,現在,必須把這顆雷給清了!」
季昀眉心不易察覺地擰了下,對於昨天在壽宴上發生的事,鬱唯一隻跟他提過遇到了季霄和許安安,她沒搭理他們,還說壽宴上的螃蟹特別鮮,遺憾走的時候沒給他打包幾隻回來。
他知道季母不可能無緣無故叫他回家,還不讓他告訴鬱唯一,他猜到事情會和鬱唯一有關。
選擇不告訴鬱唯一獨自回大宅,是因為他相信自己會處理好。
「您的意思是……?」季昀眉目沉靜,望向季母,冷靜地用手語詢問。
季母嘆了口氣:「也是我不好,當初想著給你選個妻子能照顧你,你的情況……門當戶對的那些姑娘哪裡願意受這個委屈進門呢,稍次一點的容貌又算不上上等,媽總覺得委屈了你,挑來挑去,挑到了她,現在想想,耽誤了你。」
「發生這樣的事,如今之計,就是不能讓她和我們季家扯上任何關係,回去後,你和她把婚離了。」
季昀瞳孔一縮。
「不是我們季家不講理,季家也沒虧待過她,這都是她自己闖出來的禍,她應該承擔相應後果。你們結婚大半年了,感情如何,媽都看在眼裡,媽知道你不喜歡她,以後媽給你找個性子好的……離婚之後,她愛幹嘛幹嘛,跟我們季家沒有任何關係。」
季母是在通知季昀和鬱唯一離婚,而不是商量。
「我讓胡律師和你一起回去,儘快把離婚協議辦了。」
季母目光冷酷,原本她沒打算這麼急,然而鬱唯一在電話裡的話語和態度讓她怒火中燒,她確實擔心鬱唯一魚死網破,但她可以釜底抽薪。
只要讓季昀和鬱唯一離婚,一切問題就解決了。
季昀和鬱唯一結婚,就是聽從她的安排,現在她理所當然地認為,季昀也該聽她的話和鬱唯一離婚。
只是結婚大半年就離婚,顯得有些兒戲,好似她這個當媽的做得不夠到位,到底是自己的親兒子,於是她的態度溫情了不少。
所以,當看到季昀做出拒絕的手勢時,季母一時沒反應過來,懷疑自己看錯了。
「你說什麼?」她死死盯著季昀的手。
季昀重複剛才的手勢,意思是:「我不同意。」
「不同意離婚?!」季母抬高了聲音。
季昀直視她的目光,輕輕點頭。
季昀的反應比之鬱唯一在電話裡的囂張態度還讓季母震驚,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季昀,不敢相信這個一直以來從不會違揹她命令的兒子,這次居然會對她說「不」。
她下意識地問:「為什麼?」
季昀一個手勢一個手勢回答:「她是我的妻子,我不會和她離婚。」
季昀拉開椅子,起身,朝季母彎腰,然後直身,做了個抱歉的手勢。
季母清楚,這是季昀在代替鬱唯一道歉。
死一般的安靜中,他拿出手機,將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