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頹然的氣息,彷彿是燻得暈了,頭輕輕的靠在了樹幹上,卻好像是支撐不住了!
但是赫德還是得開口,只是聲音低沉嘶啞,彷彿曾經經歷了一陣竭力嘶喊!
“我和淺裳,已經悔婚了,紅衣,若是你不嫌棄,可以依靠我,無論皇上以後廢了你,還是不廢了你,我都與你同在,紅衣,試著忘了皇上,你難道,非得那麼的愛他嗎?”
淺裳沉默了一會才轉過頭來回答,聲音有些暗啞,在飄渺的夕陽下,她的臉上恍惚的綻開了一抹豔麗的笑容!
“愛?為什麼不能去愛?我為什麼不要去愛?我紅衣出身不如人,還是相貌不如人?誰願意一直低三下四的做一個下賤的丫鬟!那還不是造化作弄人嘛!”
“跟了他,平日裡看不起我的人就得恭維我,對我這種他們從心底瞧不起的女人低眉順眼。”
“我要把這些年在這些自以為高貴的小姐少爺身上受的氣,全部找回來,我也要站在太陽底下堂堂正正地吐上一口惡氣,這樣有錯嗎?”
“紅衣!”赫德喚道,這些他都懂,可是淺裳有什麼錯?
下毒
“紅衣!”赫德喚道,這些他都懂,可是淺裳有什麼錯?
不是淺裳,不是丞相,她或許,當初真的被人賣到了青樓,被那些少爺,無數的少爺,蹂躪了。
“可是,我卻一直沒有希望,我以為我把淺裳弄入冷宮,我就有希望了!可是,她一出來,還是被搶走了!你說,我能怎麼樣?我還能怎麼樣?”
聞言的赫德陡然一驚,對上紅衣那雙懾人的眸子,那一瞬間裡方才明白,紅衣從未放棄,除了本身的意志之外,誰也不能使他放棄!
就像是越能得到的東西,越是美麗的,越是想要的.......
那樣的執著,不是很深,一點一點的,淡淡的......
眼前,紅衣的笑意也不是很大,一點點,淺淺的。
可是那種感覺就像蝶蛹在繭子裡無聲地掙扎著,飛不出來。
只有那像風一樣淡、像燭火一樣淺的悲哀,瀰漫在空氣裡濃得化不開。
赫德的手顫了顫,這樣的神情似曾相識,曾經,她就是這樣的神色,然後給七夜下了藥,然後以身解藥,全力以赴。
仿如撲火的飛蛾,不顧一切……
那個時候的紅衣,只是七夜一時興起的侍寢女子,可能是因為她幫他除去了淺裳,他的心底,對她有著一瞬間的疼惜,所以很是敬重她。
可是,那一日,那麼深的夜晚,紅衣穿著豔麗的服飾,額前斜斜的飄著一絲劉海,眼神裡是那樣的堅決——
“赫德,我要做皇后,這樣,素衣不會看不起我,她見了我得跪下,那些丫鬟不會說我是買主求榮的人,不是我要忘恩負義的,是我不得不這樣做!赫德,你是知道的,皇上,本來是要除了淺裳的!”
下毒
與平日裡的活潑完全不一樣,眼裡一簇火苗炙熱,臉上充滿了渴望,期待,甚至是成功的喜悅的神色。
但是,赫德看得出來,紅衣是恐慌的,然而,他不忍心打散了她的希望,然而,隱隱約約又為自己感到悲哀。
後來,她如願以償了,一包白白的粉末,一個月之後,她如願以償的做了皇后。
如她所言,所有人,除了皇上和太后,都是要對著他下跪的。
已經是五年的光景了,怎麼會突然間在五年之後,他又看到了那樣的神色,赫德的心裡,突然,充滿了恐慌。
紅衣和赫德相互凝視......
“只要淺裳離去了,他的眼裡才會有我!”
“赫德,他是我的,我的!”
“赫德,幫我一次吧,我發誓最後一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