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了一支《浣溪紗》,想了一想,又謄寫一遍,拿去請教自己父親。
自從御哥兒出生,她便從榮華堂的次間搬了出來,正式有了自己的地盤。因著事先下過功夫,那些大小丫頭徹底跟了她後,也沒有明顯怠工生事蹟象,搬遷過渡四平八穩。如今她住在跨院流光泉邊,距正院稍微有些距離,但離月心庵卻近了許多當初袁夫人還不大樂意,怕照顧不到,還是國公爺開口下了決定。她來到榮華堂的時候,在窗外便聽到袁夫人的說話聲。
“…澤蘭姑娘給輔國公生了個孩子呢。輔國公夫人真大方。”袁夫人道:“難道這就是百年
世家的風度?怪道許嚴氏竟然入了十花榜,果然是做什麼都不會錯的嚴氏女。”
袁夫人自顧自的感慨一番,又接著道:“不過話說回來,嚴氏夫人果然不容小覷。那澤蘭姑娘的母親受太后控制,在此之前,澤蘭或許會困於慈母,對太后畢恭畢敬,言聽計從,但以後只怕就不會了。父母在兒女面前總是弱勢。天下父母能忘兒孫的十中無一,但兒孫成家後,尤其自己有了孩兒後,十之□□會在心裡把父母移到一邊。澤蘭現在有了自己的孩兒,便是顧忌著母親,也難有以前的心思了。”袁夫人半是感慨半是憂傷:“許嚴氏真是厲害,看的準準的,也真能放的開。那小美女算是徹底被她拿下了。”
“難道太后送人出來的時候沒有用藥”
袁國公隨口提問;他原本靠在裡間美人靠上,默默聽夫人感傷,瞧她陰鬱太過了,便驀地一笑:“厲害?是厲害。這叫捨不得相公套不住狼。”
袁夫人也撐不住笑了:“就你能說。小心輔國公知道了,拿酒灌你。”
“輔國公吃什麼穿什麼晚上睡哪裡都被小嚴夫人一手安排,他喝的酒都有定數,再沒有閒工夫灌我。”袁國公笑道:“夫人都厲害。”
袁夫人挑眉:“你說我也厲害?”
袁國公樂了:“我只盼你更厲害些,直接把狼打走了,省的要我以身飼狼。”
滿屋人都在忍笑;書衡站在璧紗窗下躊躇良久:我到底要不要進去呢?亂當電燈泡會遭天譴的。
袁國公欠身拿茶盞,隱約瞧到了那小小的影子,便笑道:“衡兒麼?呆站著做什麼,進來呀。”
書衡這才撩起簾子邁進榮華堂。“給爹爹母親請安。”
袁夫人正抱著御哥兒拿一支小風車吹著逗他玩,見了書衡便問:“你可歇過來了?”
“已經全好了,腰不酸腿不痛,一口氣上五樓不費勁。”書衡走過來捏揉御哥兒白白軟軟的小拳頭。
“那就好。你以前總說要騎馬,我不允許。但現在覺得還是學學吧。至少逃跑的時候能快些不是?”
書衡驚喜的睜大了眼睛:“真的嗎?孃親答應我了?”
袁夫人點點頭:“而且我覺得你還是稍微學些功夫的好。我以前提過,但那時不過玩笑之語,而且身子也不方便,如今卻覺得還是得小心些。至少打架時候不能吃虧。”
袁國公失笑搖頭。他衡兒可不像會動手的人;學了無用;倒不如想想怎麼把能打架的人收為己用。
袁夫人看過去:“怎麼?公爺不樂意?”
“拳頭永遠不能徹底解決問題。”
“但拳頭能解氣。”
“罷罷罷,隨你們母女折騰。”國公爺換了個姿勢,挪挪大紅金線蟒引枕,讓自己靠的更舒服點“女孩家家的,玩玩就好,。”
袁夫人笑道:“功夫自不必說,騎馬可是很辛苦的。大腿磨紅腫都是輕的,要想技術好,那繭子都得磨出來。”
書衡認真點頭:“我不怕辛苦。”
“那就好。孃親最恨的是半途而廢,意志不堅,你要仔細。”
“衡兒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