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跳舞吧?”
銀蝶眼睛一亮,飛快點頭:“會。”
“跟花如夢比起來如何?”
銀蝶的臉霎時跟潑墨一樣難看。花如夢是瓊華樓最出名的歌妓。一曲菱歌值萬金!但歌妓畢竟是歌妓,怎麼能拿她去比?
“看來是比不過咯”袁夫人的語氣透著真誠的失望:“我還當府裡能省下一筆開支了呢。會寫字嗎?”
“會。”銀蝶那婉轉的聲調已經開始僵硬。
“看來還不是全沒用處”袁夫人把厚厚一本《金剛經》遞過去:“公爺信佛,你應該知道的。拿去抄抄吧。孔媽媽,招呼人把紅藥房收拾出來。那窗紗顏色不亮了,改成小桃紅吧。新人新氣象嘛。”
銀蝶白著臉拿走了《金剛經》。待看到紅藥房的一應陳設,那亮堂的傢俱,那精緻的描畫,還有畢恭畢敬不吭不哈的兩個丫頭,她心裡才好受了點。一杯醇香四溢的普洱熱茶下肚,那臉色白裡透紅又活泛過來:正室夫人嘛,下馬威總是要給的,當頭棒也是肯定要敲的。這些都在她的預料中。以後日子還長著呢。
榮華堂內,袁夫人正靠著秋香色金線蟒枕,把腳放在紅漆梅花凳上,讓菊葉捶腿。書衡默默的看她□□剛入門的美女,現在心裡還有疑團未解,就踮著腳輕輕的捱過去。閉目養神的袁夫人嗤的笑了:“我沒睡著,你有話就說。”
書衡抓抓頭:“皇家很喜歡送美人給臣下表示愛重嗎?”
袁夫人道:“看人。如今聖上還好。前文皇帝最愛幹這種事。”
書衡湊著臉趴在床邊:“皇上賞的,不收便是大不敬。可收了也意難平。男人辦差有功勞,難道女人治家便沒有功勞?偏要害著另一個。臭男人事多,女人真可憐。”
袁夫人瞧閨女嘟著嘴巴一副替自己憤恨不平的模樣,笑著捏她臉蛋:“可憐的多了去了,再輪不到我們。況且這實在算不得什麼大事。這種時候便是看個人手段的時候,要麼忍要麼狠。話說當初的良國公夫人,眼見男人帶了個年輕貌美的妹妹回來,二話不說拿著刀子就衝了出來,一把抵在自己脖子上,一把抵在兒子脖子上。放出話來,有她沒我有我沒她!丈夫剛一猶豫,她脖子上就一道血痕,是真割!結果良國公自己跪在金殿上請罪,求文皇帝收回了成命。”
書衡點點頭,試想輪到了自己,只怕也耍不出那種潑勁兒,少不得自個兒忍著。想到這裡,又忍不住怪男人:皇帝看中的是臣工的忠心和才幹,難道不收這些女人你便不用他們了嗎?大臣也真是的,只要你的能耐還在功勞也在,難道不要這些脂粉炮彈,自己便會失寵了不成?說到底還是貪花的劣根性!帝王賞賜不過是個金光閃閃的藉口罷了。
想到這裡,她又有點納悶,依著袁夫人的性子,和定國公府如今的地位,便是拒絕了也不要緊嘛,幹嘛要忍呢?
袁夫人看著女兒清澈如水的眸子,彷彿猜到她心中所想,笑道:“貴妃娘娘早注意到了永安宮的情況,事先透了點訊息出來。我與你爹爹一參詳,便曉得太后是有些慌了。畢竟梁王一案影響甚大牽連深廣。早些年,太后可是耳聰目明,還想著要垂簾聽政。雖然被閣臣以‘本朝無太后聽政故事’駁回,但終久不死心,盯著朝政。但這次朝堂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她卻直到最後才知道訊息,這肯定讓她十分不甘。”
書衡瞬間明白了:“太后是要安個密探進來,充當她的耳目呢。”
“是啊。不過美人計的執行力向來得看人。咱們家,你父親,我是向來都不擔心的。所以瞧著噁心,但其實無妨。為了防止其他亂七八糟防不勝防的手段,還不如把人收了,讓太后也鬆口氣呢。”
袁夫人鼻子裡笑了一聲:“還是向華伯府不如以前了,連著兩代沒出現有出息的兒郎。不然大可以直接在朝堂上安插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