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笑容,跳起來把手裡的磨好的毒粉一股腦兒都倒在垂死的白兔身上。
白兔渾身一陣抽搐,皮毛中立時滲出鮮紅的血來,而它的身子沒來得及做更多抖動,就即刻化成了一灘黃水……
“好,師父一定說話算話。”看著慘死的白兔,和沒什麼變化兀自笑得開心的花殘,花絕地眸光緩緩變得幽深,聲音也愈發溫柔了,“小殘兒有這般進步,為師甚感欣慰。”
琴抱蔓啊琴抱蔓,你給了我花絕地多好的徒兒,這樣殘忍絕情毫無憐憫,真是……像極了我啊!哈哈哈哈!
三日後,花殘再次進入那片遍佈毒物的密林,這一回,花絕地要他自己採用所需毒物以作研毒之用,他自然不負所望,直闖中心。
在以往煉蠱的所在,花殘挖出密封的罐子。
剛一開封,就有條胳膊粗細的長蛇一竄而起,猛然纏到花殘的脖子上,紅信嘶嘶有聲,在他粉嫩的臉頰上舔個不停。
“呵~銀練不要胡鬧。”花殘笑著,用手按下蛇頭摸一摸,“才幾天不見,又長了這麼大個子,我可要養不活你了。”
被喚作“銀練”那蛇像是聽懂了花殘說的話,尾巴勾起纏在他的手腕上輕輕地摩挲,十足討好的動作。
“好了好了不要撒嬌,下來讓我好好看看你。”花殘手腕抬了抬,銀練蛇也不敢再多做什麼,乖乖從花殘身上游下,在地上盤成一圈,伸長了給他看。
這時候的銀練蛇,早已不是半年前所見筷子粗細大小,雖說還是通身透明,可在這無數毒物的集中餵養下,鱗上已然泛起一層銀光,看起來相當漂亮。
只是這變化著實有限,花殘煉蠱多年從未見此情形,心中既有些興奮,又有些遺憾。
銀練蛇見花殘看完了,又禁不住挨著花殘的腿蹭來蹭去地撒嬌,花殘搖搖頭,從大樹後方又起出個陶罐。
開啟來一看,是一隻蜘蛛腿蠍子尾蜈蚣角蜥蜴頭蛇鱗的怪物,正是他花費半年好不容易新煉成的五毒蠱。
見到這五毒蠱現身,銀練蛇更加激動,一雙豎瞳緊盯著它不放,雖說不敢私自撲過去,可蹭得卻越發賣力了。
花殘看它那樣子,輕輕笑了笑,將手伸到罐子裡,把五毒蠱抓在手裡,在銀練蛇眼前晃來晃去,而銀練蛇的腦袋居然也跟著搖來擺去,簡直是垂涎欲滴。
逗弄夠了,花殘直接把五毒蠱放到銀練蛇嘴邊,笑道:“貪吃鬼,喏,吃吧吃吧,看能變成個什麼!”
銀練蛇喜出望外,才不給花殘後悔的機會,一昂首猛地吞下!
那平滑腹部頓時鼓起個小包,蠕動翻滾,過了好一會兒,終於沒了動靜。
這時候,銀練蛇身子彷彿被鍍上一層密密的銀水,光華燦亮,一片片銀鱗如同破碎的月光,讓人見之心醉。而原本的透明感也變作華貴,就像純銀打造,美不可方物。
花殘慢慢露出個明媚的笑顏,全然不似小孩模樣:“我的銀練,若是我要你帶個信,你可能做到?”他說著咬破指尖,伸到蛇口中勾動蛇信,眼角倏然帶了一絲魅氣。
雪峰之巔,方圓十里除雪地中央練功男童外空無一人,花絕天每月初皆會下山,這整整一座千仞高山,就只剩下花戮。
此刻,花戮行功正在緊要之時。
他周身已然沒有雪花飄揚,熱氣蒸騰形成白色的霧,縈繞在他周圍,模糊了他的面容,如夢似幻。
他的手掌後翻,高舉於頭頂之上,手臂一彎一直旋即交換,左右數次。
終於,似乎力量蓄足自兩邊繞過收起,再合於胸前,繼而雙掌交疊,直至座下雪化,方才長吁一口氣,收了功。
這時候,他睜開眼,正對上一雙金色豎瞳,現出蛇類特有的冰冷光芒。
花戮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