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久去未歸,貴賓席均是一些身份敏感的人物,自恃身份,沒有方夫人這個主人在場牽針引線,氣氛極為壓抑。
李謂之三年前從湖廣一帶調任到江蘇任總督,三年來卻只與方家有些交情,本來想趁這個機會好好與這些地方家族勢力相熟一番,當眾提出了一個賦稅與商業發展的問題,餘者似乎不給他面子,反應冷淡,全場只有傅老先生附和,這樞密副使趙大人本來也有心緩和氣氛,奈何他是一名武將,乾脆閉口不言,免得貽笑大方。
兩人走進,李謂之道:“方夫人原來你在這裡啊,你盛情款待眾賓客,卻也不能冷落了我們”。
方夫人笑道:“李大人,實在抱歉,我立即隨你過去”。
傅作藝卻看見了易寒,喜道:“易公子,原來你也在這裡,也隨老夫到裡面敘敘舊吧”,前些日子,一畫道高手前去拜訪於他,他一時欣喜就將易寒的畫作拿了出來,那人一見畫便大吃一驚,讚道:“此畫令人驚豔”,眾多名家他是認識,這畫風他卻從來沒見過,問是何人所畫,傅作藝說出易寒之名,那畫道高手卻稱不認識,再聞易寒只有二十多歲的年紀更是大吃一驚,不吝讚美天縱之才。
此後,傅作藝屢次想再見這易寒一面,奈何卻不知此子住處,無處尋訪,今日偶遇,卻是欣喜萬分,他生平有二好,一好是畫,二好是音,喜悅之情顯形於表,出聲邀請,也忘了自己並不是主人。
于傑與林木森身為晚上後輩,起身朝兩位大人行禮,楚留情雖沒有像兩人這般正式,卻也淡淡行晚生之禮,傅作藝只是微笑應了一聲,卻將眼光放在易寒身上,眼神就像看到一塊美玉那般爍爍明亮。
易寒心中擔心玄觀一個女子在裡面吃虧,早就打算進去,也就順水推舟道:“承蒙傅老先生看的起,我又怎麼能拒絕呢”,卻大膽的行了一個平輩之禮。
大廳中上百隻眼睛頓時露出驚訝的眼神,此子何人竟與傅作藝平輩相交,或是他根本不懂禮數,易寒卻有自己的打算,貴賓席坐著均是一些大人物,若是以晚生後輩的身份入內,難免處處受阻,根本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何不借傅作藝的身份地位抬高自己。
傅作藝前行幾步,熱情的挽住易寒雙手,哈哈笑道:“太痛快了,你若不嫌棄的話可以稱呼我為傅兄,暢聊起來才不會那麼彆扭”,傅作藝哪管別人瞠目結舌,卻只顧自己暢懷即可。
李謂之臉上有些尷尬,他官職雖比傅作藝要高,可是依輩分而言,傅作藝卻還是他的長輩,眼下他與一個晚上後輩稱兄道弟,卻置自己一個萬分尷尬的位置,卻也不知道如何稱呼眼前這個易姓公子。
易寒本來只是想利用一些這傅作藝的身份,哪知他竟如此爽快,心中對他有好感,卻也毫不客氣,傅兄二字毫不扭捏的喊了出來。
方夫人為了緩和這尷尬的氣氛,笑道:“易先生乃玄觀的先生,是我疏忽,忙的稀裡糊塗卻忘了將易先生請入貴賓席”。
此話一出,李謂之臉色才有一絲溫和,師者為尊,李家奇女李玄觀的先生,這分量更重,此人雖年紀輕輕必有其過人之才,我若稱他為先生也不算有失顏面。
傅作藝呵呵笑道:“憑易先生的才學絕對夠格”。
傅作藝如此不吝讚美,易寒瞬間身份地位突增,將在場的年經公子遠遠拋在腦後,同桌楚留情三人臉上表情有些怪異,卻不便插嘴。
方夫人吩咐管家將柔兒帶走,領著幾人進入貴賓席。
席位分左右兩排,正中卻沒有設主人席,對於在座眾人敏感的身份地位,方夫人這種佈置卻巧妙的很,表示沒有輕重之分,主客之嫌。
左席之上留有一個空位,卻是方夫人的位子,次席坐著玄觀,傅櫻檸坐在第三席位,中間兩個空位,依次便是趙節,林知世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