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門道,那就是相面之術。
什麼人能上前要,什麼人不能上前要,都有自己那一套經驗判斷。
以前地鐵上不是有那種“殘疾乞丐”嘛?就是胸前掛個音響,放著悲傷歌曲,在地鐵裡爬來爬去伸手跟人要錢。
像這種,百分之九十!都是假殘疾騙人同情的的騙子,真正的乞丐劉爺叔很看不起那種假乞丐。
真正丐幫,凡雙腿殘廢的乞丐在一塊兒地方要飯,那其他乞丐就不會來這個地方,如果殘疾乞丐一整天沒要到東西,其他乞丐還會將自己要到的東西一人分一點兒給殘疾乞丐,這叫行規。
除了要飯,過去乞丐給自己創收的活兒還有許多。
比如當臨時龜公,肩膀上扛著纏了小腳的青樓女子給人送到指定地點,去戲班子舉木牌當龍套,幫黃包車伕推車,穿上厚重的搞笑人偶服,站在洋行門口吸引人進去買貨等等。這些都屬於文要行為。
武要就不地道了。
其中釘頭丐和剪刀丐,最喜歡勒索肉鋪和布料店,不給錢不給吃的,直接拿釘子剪刀猛劃自己臉!隨後站在店門口那是鮮血直流!不給錢的話死在你店門口!一般顧客看到這種場景哪裡敢進店買東西,所以老闆們大都沒辦法。
在有,過去一聽誰家辦白事兒,武要乞丐就會成群結隊,躺在主家抬棺材的必經之路上,不給夠錢不起來,誰家辦喜事兒的也同理。
還有幫人打架撐腰的,丐頭會和戶主事先約定好,死一個人給多少錢補償,殘一個人給多少錢,諸如此類。
總之,從古至今要飯都是一門學問,一個人一旦當乞丐當久了,那這輩子再也幹不了別的任何工作,既生時是乞丐,死時亦是乞丐。
我跟著他們來要飯。純粹是因為這兩天憋的,閒得慌。
“你怎麼不跟你爺叔去幹活兒?”
女孩兒二級管坐在離我不遠的角落,我就問她。
“你是啞巴?”
“或者,你是聾啞人?”
“你聽誰說我是聾啞人的?”
她突然回話了,聲音怎麼形容呢,就是很偏中性。
我挨著她坐下,笑道:“你這裡。是個胎記還是個疤?”我指了指她額頭處。
她慌忙往下捋了捋劉海,頭扭到一旁,又不理我了。
突然,王府井大廈門口傳來騷亂聲,隱約還聽到了小乞丐星星的哭聲。
二級管立即起身向那邊兒跑,我也往過跑。
圍了不少人。
我擠過去,就看到星星正躺在地上來回打滾,還大聲說:“把錢還給我!把我的錢還給我!”
劉爺叔面色不好看,對過站著一名穿著白色破背心的男的,這男的大概四五十歲,看樣子是劉爺叔同行。
劉爺叔冷聲道:“小孩子的錢也搶,閣下不守規矩了吧。”
“呵!你們是哪來的野丐!這是我們地盤!懂不懂規矩!不拜個門!就大搖大擺的在我這裡吃食?真當我們吃素的啊!”
二級管把小星星拉起來,幫他拍了拍身上的土。
劉爺叔冷著臉道:“哼!北京早沒有了丐幫!我們幾人何來拜門之說?藍杆子,黃杆子,紅杆子,白杆子,建國以後,那些滿清餘孽控制的丐幫早被政府打的魂飛魄散了!你憑的是個什麼規矩!”
“草!你個死老東西!我就搶你們錢怎麼了!我不但搶你們錢!我還要打你們呢!”
人群議論紛紛,有的在說笑,有的吹口哨大聲說打啊!快打啊!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
“老五!就這幫人跟我們找事兒?”
又圍過來五個男的,看樣子是一夥的。
“就他們!我說他媽的怎麼今天一上午要到的錢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