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把頭讓我用墨水和白紙,將銀瓶上那排奇怪的符號拓下來,我不太會打拓片,何況是在這種立件上,難度不小,最後試了四五次才成功。
吹乾墨,我將紙拿起來細看。
把頭猜的對,這絕不是裝飾圖案,這就是某種中古時期失傳的文字。
在紙上看這排文字,和在瓶子上看感覺完全不一樣。
雖然看不懂,但我越看越覺得眼熟,似乎以前在哪裡見過類似文字,可一時間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過去除了耳熟能詳的佛教道教,還有個三夷教,分別是拜火教,景教和摩尼教,唐宋時期摩尼教受到了鎮壓,所以避入了沿海的福建浙江等地,一度湮沒無聞。摩尼教這種外來教,它的文化和文字受到了當時波斯,帕提亞,慄特和回回族的影響,這裡頭要研究起來相當複雜,那種“夷文”和“黑行文”,現在壓根沒人認識了,甚至比西夏文還要冷門。
另外,在銀瓶子的口和瓶身之間明顯有條縫隙,我嘗試了擰向不同方向都擰不開,要不是這東西太貴重,我都想直接上錘子砸開看看裡頭到底裝著個什麼東西。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餘鼎城人已經聯絡不上了,就在我苦思冥想一籌莫展之際,一聲喇叭聲驚醒了我,是我的小弟馬大超,他騎著輛破摩托車到了賓館樓下衝我摁喇叭。
“你來做什麼?”我下樓問他。
“風哥,我來提醒你啊!你是不是忘了點兒什麼?”
“我忘什麼了?”
馬大超嘖了聲,手來回搓了搓。
“哦,那個啊,你等等。”
我上樓提著塑膠袋下來直接扔給他道:“十三萬,我有事兒花了七萬,之後轉你卡上。”
“嘿嘿!行!風哥你人太好了!我對你的敬仰之情簡直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行了,你別拍馬屁,我不吃這套,走吧,咱兩去轉一轉,我這兩天心裡悶的很。”
“去哪兒轉?”
“哪兒都行,你對附近熟,我就是單純想散散心。”
馬大超想了想,一拍手道:“那咱們就去文昌鎮!那裡這兩天正好有烏龍廟會!美女不少啊!”
說走就走,跟把頭打了聲招呼說晚上回來,隨後我兩騎著摩托車跑了二十多里地,去文昌鎮逛廟會玩兒了。
關於烏龍廟會有個典故,說文昌鎮在明代時有個叫邵俊的讀書人,傳說這人才華橫溢到了能倒背讀四書五經,他十七歲去參加科考,因為主審官覺得他文章中表達的觀點太激進了,就沒讓他中榜。
邵俊不服,他當街攔下主審官的馬車質問對方自己為什麼沒中榜,主審官氣壞了,當街把他罵了個一無是處,狗血淋頭,不料邵俊年輕氣盛,當場給氣死了。
往後幾天,主審官一直覺得有什麼東西跟著自己,他低頭看自己腳下剛好有條渾身黑色的小蟲子,於是他就對蟲子說:“你若是那邵俊變的,有種就讓攏江的水香三天,臭三天。”
令人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主考官說的話真應驗了,攏江的水先香了三天後又連臭了三天。
此事傳到了皇帝耳朵裡,皇帝讓人找來了邵俊的卷子仔細看了後高呼此人實有大才,於是皇帝懲罰了那個氣死邵俊的主審官,又追封了邵俊一個烏蟲文君的諡號。後來慢慢傳下來,老百姓覺得烏蟲文君不太好聽,最後硬給改成了烏龍文君,凡是想讀書有所成就的年輕人,那都要去烏龍廟裡拜一拜邵俊的泥像。
十一月的廟會以烏龍文廟為中心,整體規模不大,但是十分熱鬧,來這裡玩兒的年輕人很多,其中有不少外地的美女大學生。
人群中,馬大超跟我擠眉弄眼說:“老大,你快看那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