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哥就是這樣一個人,外冷內熱,對敵人毫不手軟,對朋友有情有義,對愛人忠貞不渝,加上他冷靜的頭腦和特殊的人格魅力,導致道上很多兄弟願意替他賣命,他不是純粹的北派人,洛姨才是,但只要他還在北派一天,那北派就永遠壓南派一頭。
我看了眼手機螢幕,笑道:“不用了田哥,好意我心領了,我好歹也是銀狐徒弟,王瓶子徒孫,北派年輕一輩排名前三的人物,不能老是碰到點兒挫折就去找你啊!你又不是我爹。”
“滾蛋,我沒你這麼大的兒子。”電話那頭罵道。
“你自己能解決那我就不管了,對了小子,我最近補窟窿花銷有點兒大,你手頭有三百萬沒有?”
“你還會缺錢?”我略感驚訝。
電話中他嘆聲說:“我要是不缺錢為什麼前兩年跟著你們下坑,如今手下兄弟越來越多,今年上面幾個大人物換屆了需要重新通關係,賭場白麵兒那類來錢快的生意我又不碰,哎.....要是小洛還在的話,我應該不會這麼累啊。”
“這樣啊......田哥,我問你個事兒,最近道上有些傳言是關於洛姨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別亂想,你都說了是傳言,小洛靠著王把頭那顆含口珠,遺體儲存的很好。”
下一秒,田哥又突然笑道:“其實這樣也挺好,沒什麼,我已經接受了現實,小洛總歸還在我身邊,她雖然不能開口,但我可以跟她說話,我只要一有時間就會去看她。”
我點了根菸。
這次換我沉默,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勸他,因為瑪珍死後我也感同身受。
那種感覺就像心臟上被剜走了一塊兒肉,雖然心臟經過治療後還能在跳,但每跳一次。傷口部位都會隱隱作痛。
我們這類人將來大機率沒有好下場,在那之前儘量活的瀟灑才對,什麼人倫綱常,社會道德,見鬼去吧,就應該什麼高興來什麼,什麼舒服來什麼,要是世上真有電影裡演的那種借屍還魂的害人法術,我會毫不猶豫去做。
“沒問題田哥,三百萬是吧。我抽空轉你卡上。”
“謝了,那我半個月之內還你。”
“這個不急,既然田哥你手頭緊,那啥時候我碰個好點咱兩合作一把啊?”我道。
“呵呵,行,老不做活,我和老計的手藝也快生疏了。”
“計把頭身體還好吧?都一年多沒見他了。”
“老計很好,身體硬朗的很,他現在很忙,天天收拾那些奶粉尿不溼。”
我大聲道:“老計把頭帶小計把頭!他要是能在多活幾年!沒準將來咱們北派還能有個小小計把頭!”
“哈哈哈!你小子這張嘴啊!”
“那行,就這樣了,我們保持聯絡。”
電話那頭田哥放聲大笑後主動掛了。
此時我忍不住心想,北派永不落沒,我輩傳承不斷,二十年後必出人才。
....
早飯我基本不吃,但我還是在樓下買了兩杯豆漿和幾個包子,回去後我直接說:“嫂子,你們吃點兒吧,這是你在我這裡的最後一餐了。”
她正在梳頭髮的手停了下來,臉上表情也瞬間緊張。
我嘆道:“別怕,我不會害你們母子,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我剛剛收到一條訊息,是關於你老公的。”
“他出意外了?”
我點頭:“我的朋友已經確認過了,人大概一天前就已經死了,至於是不是意外,這個還需要調查。”
她趕忙深呼吸,顯然短時間內難以消化這條訊息。
此外她眼神中露出一絲哀傷,不過轉瞬即逝,這些微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