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氣來。”
隨後又問秦昭:“阿昭,你喜歡許先生講課麼?”
秦昭點頭:“許先生教的是極好的,只是沒爹爹跟穆叔叔講的有趣。讓我想想,大概,好像就是缺了爹爹您平日裡說的那點‘變通’了。”
秦節道:“你這位許先生十八歲就考中秀才,二十二歲中了舉人,那時候也稱得上青年才俊了,可後面三十年一無所獲,無非就是因為這書讀的太死,不知道融會貫通。他學問紮實,考秀才是信手拈來,考舉人也不算費力,可真正到了最後一關便露了怯。他這個人十分堅韌,別人考不上或許會灰心喪氣,而他卻是越發努力,只是他學問越紮實,寫起文章來就越發死板。無他,沒有個好老師罷了!寒門學子,考秀才還勉強能上個私塾,到了考進士這一步,請不起老師,只能閉門造車,這才越讀越死板。當然,這也是許先生天性嚴謹,才會這樣,並非每個人都會越讀書越死板……但你萬不能因此便小瞧了許先生。若只說這四書五經,怕是爹爹我都沒他學的通透呢!”
秦昭笑道:“這個道理,女兒自然明白。我又不是那等頑劣小兒,什麼東西都想著有趣才學,我得好好學,我還要給弟弟當榜樣呢!”
秦節總算有些欣慰:“你弟弟若也能有這個心思,我便是現在死了也能閤眼了!”
秦昭趕緊湊到秦節跟前吹氣:“去晦氣去晦氣,這等晦氣話趕緊飛走!”說完又問父親:“爹,咱們什麼時候上街去呀?”
秦節笑道:“明天三月三,要放三天的假,我明天上午帶著大家去郊外迎春打牛,後天陪你上街,可好?”
秦昭忙不迭地邊笑邊點頭:“好好好!”
隔了一日,秦節果然讓人備了車,帶了一雙兒女逛街去了。
秦節並沒有騎馬,而是坐在車裡,懷裡抱著秦明,一旁坐著秦昭,丫鬟們全都坐到了其他的車上。秦昭坐在車裡,忍不住掀開一點窗簾往外看去,然後感嘆道:“好多人啊!”
路上的人確實很多,江寧自古以來就是十分繁華的城市,這陣子又趕上三月三,全城的人要麼去春遊要麼來逛街,春遊的人往往也要在街上買了東西再出去,所以這街上的人不是一般的多。
“老爺,吳王的車駕過來了,咱們得先讓讓。”
秦節應了一聲,掀開簾子往外頭看了一眼,便道:“往路邊再閃閃,正好車停一會兒,我出去走走。”秦節沒有坐官轎,自然不需要跑到吳王的車跟前兒打招呼,反正對方也不知道車裡坐的是誰。
秦節他說是下去走走,其實就是找個公廁方便一下,他下車的時候順便把兒子也拎下去了——秦明出門前喝了一肚子的山楂水,那是必須得去一下。
秦昭一個人坐在車上,忍不住又掀了簾子看外頭,吳王的車駕前頭衛兵開道儀仗簇擁,看著挺熱鬧的,不多時便沿著街道走遠了,可是秦節卻還沒回來。秦昭左看看又看看,估摸著時間至少過去了有一刻鐘,覺得有些不耐煩,便從車上跳了下來。
秦昭的侍女們都在後面的車上坐著,視線被擋著,沒看見她跳下車了,秦昭也懶得叫人,自顧自地環顧著街邊的景象。跟在車邊的秦節的書童明義急忙勸阻:“大姑娘,您別走遠,這街上亂著呢!”秦昭呲呲她的豁牙兒:“我就在路邊看看,明義哥陪著我唄!”
明義見秦昭並不往遠處走,只是好奇地看著街便擺攤的,也覺得下來透透氣沒什麼,便走到秦昭跟前,給她指了路邊的攤販一一教她這些人是做什麼的。
“那是算命的,那是賣頭花的,那個……啊,那是胡家店的點茶婆婆,看樣子是正準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