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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轍一直追隨在他身後,虞添識已習慣他追隨的目光,正如十八歲的自己總是看向沈定轍,一樣的真誠,一樣的含著愛意。

沈定轍第二天才算徹底清醒,虞添識已知來龍去脈,沈定轍高薪聘請兩位洞穴探險專家,在兩位專業人士的幫助下帶著護罩下到懸崖底部,底部有淤泥,確實有一副骸骨,沈定轍用專用袋子裝好骸骨向上傳送訊號,上面的同伴將骸骨拉上去,原本一切順利,出來時防護罩被尖銳的石頭割破,吸入沼氣,差點沒能上去。

另兩位用盡全力把他拉了上去,他們告訴虞添識,沈定轍在衣服後背寫了虞添識的名字與電話,就是為了防止發生意外,希望能在死之前再見虞添識一面。

虞添識跟醫生確認沈定轍沒事這才徹底放心,轉頭對著沈定轍一通訓:“你是不是腦子不好?這麼危險的事你自己就去做了,你是不是覺得你這樣我會感動,告訴你,沒有,我只會生氣,你憑什麼替我做這些,你總是這樣,你就沒想過先跟我商量,或者知會我一聲?”

沈定轍可憐兮兮地拉他的手,被他甩開又拉上去:“我就知道你會生氣,生氣我也認了,總比你中毒好,你中毒我會擔心死,現在這樣頂多躺幾天,比起擔心你划算多了。”

“你就沒想過萬一你真出事,我要怎麼辦?你想讓我自責一輩子?”

沈定轍蹭著他手背:“我準備了兩年,底下測試了無數次,我不會讓自己出意外,還沒追到你,我怎麼可能讓自己死,這只是個小小的意外。”

“別撒嬌,你一直是這樣,我不需要你為我做這些,我只希望活著的人都好好的,我更不想欠你人情。”

沈定轍像是早準備好了,找出手機發給虞添識一份清單:“這是費用,一共一萬一,你轉給我就好了。”

虞添識沒給他轉,他知道不可用具體數字估量,也知道沈定轍這麼做只是想讓他安心。

在醫院陪護三天,沈定轍強烈要求出院,虞添識拗不過他,帶著他回老家。

母親的遺骨被虞添識帶了出來,選在她家鄉的公墓山為她立了碑,她的一生短暫又可悲,拼死離開牢籠,虞添識想,她一定更希望回到她的家鄉。

為此虞添識的姑姑找到他的電話,打過來各種辱罵,罵虞添識白眼狼,罵他不孝,虞添識只是一句:“姑姑,以後不用聯絡。”

經歷這件事,虞添識對沈定轍放縱許多,家裡任他進出,週末一起看電影看畫展,沒有戀愛,勝似戀愛。

虞添識常常想,這樣以朋友名義一直走下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次他是主導者,沈定轍是跟隨者,他不挑明,沈定轍聰明的不提不問。

羊城第一次降溫時,一種新型病毒席捲全國,小區封控,居家辦公,虞添識接到通知,第一時間清點貓糧貓砂,好在沈定轍有囤貨的習慣,一個月不是問題。

清點完整理冰箱,能吃的食物不多,泡麵、速凍餃子包子全點出來,大概夠他一個人生活十來天,沈定轍於三天前前往聿城處理公司事宜,走時提醒過他補給冰箱,這幾天太忙,沒顧得上。

沈定轍電話很快打過來,一聽虞添識所在小區封了,沈定轍問道:“有去買食物嗎?冰箱吃的不多了,米也沒多少。”

“你提醒過我,我本想著今天去的,現在出不去了。”

“我想辦法讓人送進去。”

“送不進來,不讓進也不讓出,7棟和9棟都有人感染,我們這個小區成了重點監測物件。”

“我的錯,我應該準備好再走的,你別擔心,我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聯絡羊城的客戶或供應商,找人幫忙送點吃的過去。”

“你不用管我,也不要在這時候麻煩別人,這種時候能顧好自己就不錯了,你別找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