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一天的時候。
也難怪,欺負自家小主子的奴才,活該就是這個下場。
跪在左側前頭的一個小丫頭,想必是接替荔香荔珠的生手,那個茶盞就碎在她跪著的地方。而且,她整個人被滾燙的茶水潑溼,尤其是臉上,紅通通一片。她一手捂了臉,一手捂了嘴,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
一看到傅清玉與傅清敏走了進來,五小姐傅清瑩忽然警覺起來,不友善道:“你們,來幹什麼?”
傅清玉陪笑道:“上次,五姐姐專門陪我去天恩寺進香為大姐姐祈福,不想反倒讓五姐姐迷了路,第二天才找回來,妹妹這心裡十分過意不去,所以就尋思著拿些長白山人參來給姐姐壓壓驚。”
傅清敏也笑道:“對呀,五姐姐,你這一趟天恩寺之行真是驚險之至。我在府裡聽得膽顫心驚的,還以為你被外面傳聞的,那些什麼採花大盜給擄去了呢。後來聽母親說起,才放下心來,原來是姐姐一大清早起來貪玩遊山,不想反倒自己迷了路,回不來,才找到附近的親屬家歇了一個晚上…… ”
傅清瑩很快變換了臉色,剛才的怒氣瞬時不見,換上平穩莊重的面容:“多謝六妹妹、七妹妹的關心,坐吧。”轉頭對著那些跪了一地的丫頭婆子道:“今天就看在六小姐七小姐的面子上,饒了你們一次,再有一次,定不輕饒。”
那些丫頭婆子慌忙謝恩,躬身退了出去。
傅清玉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剛才傅清敏說的這些話,當然是大夫人房裡的人按了大夫人的授意傳出來的,目的在於替傅清瑩遮掩。看來,這大夫人翻雲覆雨的本事也真是了得,這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若不是傅二公子早就把五小姐的遭遇打探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回聽了大夫人那邊傳過來的話,還真的說不定就相信了。
傅清玉示意冬梅,冬梅很快把手上的一個長方形禮盒捧了上來,放在了五小姐面前的桌子上:“五小姐,這是近來大夫人賞給我們小姐的,我們小姐都沒捨得用,說五小姐是快要出嫁的人,還是多用這些人參潤養一下,做新娘子才會更加漂亮。”
跟在七小姐身後的春蘭也適時地捧了一個錦盒上來:“五小姐,這是定神丸,宮裡的一個太醫泡製的,聽說對於失眠養顏最有療效,臨睡前剪了人參湯服下,效果更佳。”
五小姐一聽,特地多看了那個錦盒一眼。果然,那個錦盒十分精緻,一看就是宮裡的東西。想到自己這些天裡,夜夜噩夢連連,看來這種藥倒真是十分合適自己。
“那就多謝兩位妹妹了。”傅清瑩臉上浮起些許笑意,“一家人的,兩位妹妹如此客氣,倒叫我這個做姐姐的不好意思了。”
話雖然這樣說,但卻沒有一點推託拒絕的意思。
“五姐姐近來可好?”傅清玉看看五小姐,“姐姐怎麼眼圈發黑,神情也是十分的憔悴,難道夜裡睡得不好嗎?”
“有嗎?”傅清瑩不自然地道,情不自禁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心中暗道,這幾天老是一睡到床上,就想到那天骯髒不堪的場面,哪裡還睡得著?
“五姐姐是受了驚嚇了,不過可要多多保重身體。”傅清敏關切道,“五姐姐是快要出閣的人了,聽說這幾日裡六姐姐在幫著姐姐繡喜服呢,我看了一下,繡得好漂亮,到時候姐姐穿上的話一定更加漂亮的。”
“那……那就辛苦六妹妹了。”傅清瑩笑得有些牽強。心裡卻恨恨道,這個七小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如今她出了這樣的事情,哪裡還能夠風風光光地嫁入忠靖侯府?不說別的,只說她無緣無故走失的這一件事情,就讓會人諸多猜測,忠靖侯爵夫人是那麼看重面子的人,當然容不得自己未來的兒媳婦有一點點的閃失。所以這樁婚事,多半不成了。
不過,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