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六小姐請多多珍重,我們後會有期。”床上的那名男子神色已經恢復了好多,說話也有力了,一雙眼睛輕飄飄地落在了傅清玉的身上。
傅清玉搖搖頭:“如果閣下再來這麼一下,我倒是寧願我們從來就沒有見過面。”她的指的是她們三個被挾持的事件。
床上那名男子的神色有些尷尬,但不過瞬間的事情,他已經恢復常態,側身斜靠在床上,不再言語。
“小姐,我們真的要回去嗎?”出了院子,冬蕊扯住傅清玉的衣袖,有些擔憂地問道,“說不定……說不定那夥強盜還未走呢。我們這樣回去,會不會自投羅網?”
“不會的。”傅清玉笑著搖頭,“你幾時見過有這樣的強盜,見到我們沒有回來,還在房間裡傻傻地等著我們回來?他們難道就不怕我們報了官府來抓他們嗎?”
“小姐說得對。”冬梅點點頭,“如果對方真是國舅府裡的人,那為了國舅爺的面子,還有後宮錢貴妃的顏面,那夥人是絕對不敢聲張的。更不會滯留在房裡等著我們去捉人了。”
“這樣我就放心了。”冬蕊深深呼了口氣,“今天晚上的事情真是太驚險了。幸好有那一對兄妹,不然的話我們照走過的路出去的話,肯定會碰到那些人的。”
“那一對兄妹也算好心,要換了別人,還真不一定管我們的死活。”冬梅也慨嘆今天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要不然的話……
“那還不是因了那個男子受了傷,急需找一個大夫的緣故……”說到這,傅清玉不說了,心裡升起一股疑惑:那個男子,還有那個黑衣女子究竟是些什麼人呢?令人奇怪的是,這一對兄妹長得不太像中原人士,但卻操持著一口純正地道的中原口音,實在令人費解。
還有,那名男子為什麼會受那麼重的傷?那箭沒入肌肉裡,並且距離心臟很近,顯然射箭之人是想把那名男子置於死地的。
最重要的是,既然受了這麼重的傷,那名男子為什麼寧願藏匿在寺廟裡面,寧願把她挾持過來替他診治,卻不願去山下請一個大夫來呢?
難道說,這一對兄妹有什麼難以啟齒的身世?或許,他們是官方追捕的逃犯?
傅清玉搖搖頭。不太像,那個男子有一股與生俱來的氣質,氣宇軒揚,絕非等非之輩。
“小姐,你真的決定不走了嗎?”冬梅不確定地問道。這是一次絕好的機會,如果錯過的話,那以後相逃出傅府,可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為什麼要逃呢?”傅清玉笑道,“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她覺得心裡面一下子亮堂起來。她覺得似乎是自己的那個年輕紀紀就香消玉殞的親生母親,五姨娘在冥冥之中保佑著她,居然在危急關頭得到貴人相助。
或許,自己的生身母親也希望自己留下來吧。留下來替她查出事情的真相,查出謀害她、還有原夫人林氏的幕後黑手,讓那些人得到應得的懲罰。
“那我們是否應該告知二公子一聲呢?”冬梅問道。
傅清玉這才想起,小和尚慧覺還在寺院門前候著他呢。還有,傅二公子安排的人馬也是寺外面候著……
“冬蕊,你去寺院門口看看,看到慧覺那個小和尚的話,叫他不用等了,我們暫且不走了。”
“好,我馬上過去。”冬蕊馬上應道,藉著半空中懸掛的明月傾灑下來的淡淡月光,朝寺門口行去。她也明白自家小姐留下來的目的,逃走只是下下之策,自家小姐可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她覺得,自己跟小姐已經同一條船上的人了,跟著小姐總有一天會出人頭地的。
傅清玉與冬梅轉回到居住的廂房裡。果然,房門並沒有關上,半敞著,看上去有些詭異。
傅清玉取出身上的火摺子,開啟,藉著光找到一個燈籠,點上,頓時屋子裡馬上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