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得起我,這麼貴重的嫁妝都給我備好了。”
“小姐,或許不是陶家……”冬梅勸道,“這段時間也沒見陶家那個大*奶過來,想必是公主府賞花大會發生的事情,小姐的名聲鵲起,陶家自知配不上,打了退堂鼓……又或許,大夫人生了悔意,退了陶家的親事,準備另給小姐覓一樁好的婚事。”
傅清玉唇邊浮起一絲冷笑。除卻陶家,京城還有其他的跟陶家一般家底殷實的大戶人家,無論是哪一家,大夫人終究還是要看在銀子的份上,哪會真心實意地替她考量?
說到底,她就是一件商品,哪家出價高,就被賣到哪家去。
似乎感受到小主子心情不好,藍貓“喵”地一聲跳上傅清玉的懷裡,用爪子討好地蹭著她。
傅清玉撫摸一下藍貓光滑油亮的皮毛,心神稍定。她知道自己在傅府裡的時間不多了,她如今十四歲,再過一年就是十五,及笄之後就可以出嫁。對於傅大夫人而言,當然是把她越快嫁出去越好,那筆銀子也好儘快落到大夫人的囊中。
可是,她入府的目的呢?一切都似乎沒有頭緒……
“小姐,在想什麼呢?”見傅清玉緊蹙了眉頭,冬梅關切地問道。
“我想,大夫人絕不會善罷甘休,那麼好的一樁買賣,特別是如今,我們小姐的身份也漲了,大夫人肯捨棄這樁買賣嗎?”冬蕊冷冷道。在大夫人身邊那麼多年,她也看清了大夫人的本性,人心不足蛇吞象,這話果然說得沒錯。
“你們把這對鐲子處理一下吧。”傅清玉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反正只要大夫人的心不死,這種買賣庶女的事情遲早會發生,她也得為自己早做打算才行。
冬梅會意地拿過金鐲子,與冬蕊一起出去了。
傅清玉覺得悶悶的,鼓搗一陣準備製作防曬霜的原料,覺得甚是無趣。再拿出宣紙來,把之前在清波閣看到的那幅壁畫畫了下來。她看了看,索性連清波閣背後的梧桐樹林也一併畫了出來。
第三棵梧桐樹……
她把畫顛來倒去地看,可看來看去都看不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難道說,是她自己的直覺錯了?那些梧桐樹根本沒有什麼問題,舊夫人林氏的審美觀點獨特,留給子女最後的遺像都只留一個側臉?
想了許久,依然想不出什麼頭緒來,傅清玉索性把畫作扔在桌子上,獨自出起神來。
冬梅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桌上的畫,並沒有太訝異的表情,道:“小姐,要不要到七小姐那裡坐坐?剛才在門口見到春芳,說起七小姐這幾天也得了空,閒著無事,正準備來向小姐討教畫畫的事情呢。”
傅清玉收好畫,道:“七妹妹身子剛剛恢復,不宜吹風,還是我們過去看看她吧。”
有些事情急也沒有用,日子還得照常過。傅清玉也想到外面吹吹風,清醒一下頭腦,好好整理一番思緒再看看下一步怎麼做。
七小姐的屋子裡,空蕩蕩的,屋子裡只有杜媽媽一個人在納著繡花鞋底,春蘭與春芳不知所蹤。
“杜媽媽,怎麼你一個人在屋子裡?春蘭春芳呢?”冬梅覺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問道。
杜媽媽納鞋底納得專注,沒有注意到傅清玉三人走了進來。聽到聲音方抬起頭來,有些抱歉地笑道:“原來是六小姐來了,快屋裡請。”然後朝裡面的暖閣看看,道:“六小姐,七小姐正在裡面畫著畫呢,說呆會兒過你那邊去的,沒想到你先過來了。”
暖閣裡,傳來七小姐傅清敏的聲音:“是六姐姐來了嗎?快進來看看我畫的這幅畫怎麼樣……”
傅清玉笑道:“我看七妹妹學畫真是越來越勤奮了,這剛吃過早飯,也不先歇一會,就拿起畫筆畫起來了……”說著含笑而入。
暖閣裡擺了一副桌椅,七小姐傅清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