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想他定是因了這事憂心忡忡,輾轉反側,一夜未眠。
“吳應。”林豐之朝外面叫道,“把船劃快一些,送傅二公子回府。”
“不必。”傅二公子睜開眼睛,儘管神情倦怠,但目光炯炯:“還是送我到賽馬場吧,今天皇上召集京城各官宦子弟前往賽馬。”他看看天時,“時辰差不多了,讓吳應劃憶一些。”
“二公子。”林豐之擔憂地望著傅二公子蒼白的臉色,“你大病初癒,又受了內傷,這賽馬的事就不要去了……”
“不行。”傅二公子意志堅決,“大丈夫做事不拘小節,這點內傷算什麼何況這皇命之事,豈容得你我抗旨不遵?”
林豐之知道勸不了他,只好吩咐吳應,把船劃到城郊的賽馬場。
幾天後的一個早晨,江氏早早就把幾個女兒們叫了起來,給幾個女兒梳洗妥當,換上新做的衣裳,就連傅清玉也穿了一身嶄新鮮豔。
然後,江氏下了一鍋龍鬚麵,加了蔥花,還打了幾個蛋下去,打發姐妹們幾個吃了。
最後,江氏拿出做好的幾個布袋子,算做是書包,分別派給幾個女兒。
傅清玉這段時間針線手藝見長,也能做出一個像模像樣的荷包,做書包自然不在話下,她做的書包花式巧妙,前面嵌了一隻蝴蝶結,俏皮可愛,讓胡氏幾個姐妹羨慕不已。江氏看看,也覺得新奇可愛,讚了兩句,便把姐妹們幾個帶到了外面早就停好的馬車上。
來的馬車是昔日太子太傅曹大人家的,曹夫人想得妥當,早早就派了馬車過來接,並說好了中飯在府上吃,晚上才把姐妹們送回來。
曹夫人年過四十,膝下只有一女,自然是十分疼惜。無奈曹老爺那邊人丁單薄,親戚又全都在南方,曹可瑩自小也沒有幾個玩伴,養成沉默寡言的性子,再加上是早產兒,身子一直不好,一年的時間倒有半年不出房門,在房間裡待著。
曹夫人看著女兒形隻影單,也覺得可憐,這幾年也陸續在自己孃家那邊找了些人過來陪讀。一來找的人不合曹大小姐的意,二來曹大小姐經常小恙不斷,特別最近一段時間,冷暖不均,大病了一場,西席那邊徹底斷了課,陪讀的小姐妹們覺得無趣,也不來了。
如今一向挑剔的曹大小姐好不容易跟一個小姑娘投緣,曹夫人當然會儘量滿足女兒的願望。她開出的條件很優惠,跟江氏約好,一切學費全免,只讓姐妹幾個做個伴讀,陪自家女兒說說話。
包吃包接送,再加上能受到良好的教育,這樣的樂事江氏當然不會放過,當時就滿口應承下來,並在約定的時間裡,把姐妹幾個送到了曹府。
曹府不是一座很大的院落,但佈局精巧,假山流水,奇花異草,曲欄圍繞,相映成趣,看得出在此居住的人是十分講究的。
入了曹府,先拜見曹老爺與曹夫人,然後再拜見老師,開第一堂課。從此,傅清玉的讀書生涯正式開始了。
曹府開的課程十分廣泛,除了一些基本的讀書斷字之外,天文地理,針線女紅,琴椹書畫,甚至風水之說,擊劍射箭之類男兒才開的功課,也有獵及。
剛開始的時候,傅清玉還以為只單單讀女訓女戒之類的,本無多大興趣,沒想到竟開了這麼多的課程。想必是曹老爺曾為太子太傅,膝下又只有一女,把女兒當成男兒教養了吧。再有一個原因就是,江氏要求開的。江氏的二女兒胡二嬌,長得人高馬大,根本就不是讀書寫字,拿捏針線的人,要她拿刀拿槍還差不多。可能為了女兒的出路,江氏就提了這麼一個稍稍過分的要求。沒想到,曹老爺曹夫人居然應承了。
其他的小姐妹是懷著開心喜悅的心情來讀書的,而傅清玉,做為知道整件事情始末的人,是懷著愧疚的心情來伴讀的。人與人之間的緣份便是如此奇怪,有些人,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