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誰學的?”
“跟薛大娘學的,她以前在宮裡侍伺過。”傅清玉老老實實回答。對於這樣清澈如水,至誠相待的男子,她也不想瞞他。
“宮裡做過的薛大娘?是薛心如嗎?”趙世子笑意更深了。這個薛大娘,以前可是他忠靖侯府的常客,自母親搬離忠靖侯府之後,她又成了仙女湖區公主莊園的常客。
“薛大娘是個不錯的人,醫術高超,駐顏有方,你有空的話就好好跟她學學吧,對你以後有好處的。”趙世子的口吻裡充滿對那個薛大娘的讚賞。
傅清玉點點頭,趙大公子這樣說也是為她好。然後,她再想起方才橋下那位姑娘來:“趙大公子,那位姑娘……”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聽到一個人突然朝他們喊了過來:“原來你們在這裡啊,害得我好找”話音一落,一個小男孩的腦袋冒了出來。那個小男孩一身暗紅色的刻絲團紋錦袍,領口、袖口皆以素綾壓邊,上面再用金線刺繡,形成連綿不斷的藤蔓花紋。胸前依舊戴著金麒麟長命鎖,一雙丹鳳眼落在傅清玉身上,臉上嘻嘻地笑著。
“既然二弟來了,那我的使命完成了,先走一步。”趙世子含笑看著趙子宣,再看看傅清玉,揮揮手,踏級而下。那樣子在傅清玉看來,一片雲淡風輕,彷彿應了那句話:“我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傅清玉的目光朝他追去:“趙大公子,那位姑娘的事情……”趙世子似乎聞所未聞,不一會便消失在遠方。
傅清玉懊惱地瞪著遠方。
“我大哥已經走遠了,你還看什麼呢?”趙子宣大大咧咧地躍上橋兩邊的圍欄,在一處較為寬闊的平臺上坐了下來,然後,轉身招呼傅清玉也坐上來。
傅清玉看看他,站著沒動。
“你是在埋怨我沒有及時趕來嗎?”趙子宣忽然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本公子也沒有辦法,本來我已經打算好了在家時裝病的,等晚上好與你一起放燈。可是沒想到外祖母派人來催我入宮,所以弄到這個時辰才脫身出來。”說著又深深地嘆了口氣,好像這番從皇宮裡逃脫出來也費了好大功夫一般。
傅清玉不由笑了:“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才沒有這麼想呢。”
“沒有就好,過來坐。”趙子宣高興起來,竟然半俯下身子去拉她,橋欄頗高,底下便是深不見底碧幽幽的深水區。他傾斜著身子,突然猛烈地晃了兩下。
“行行,你別動。我自己上去就行了。”傅清玉嚇了一大跳,這坐在橋欄上本來就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這個小傢伙竟然還側著身子去拉別人,要是萬一摔了下去……
她趕緊上去,穩穩當當地在他身邊坐好,轉頭,見他投過來捉狹的目光。
“你……”她氣極,竟然有人在利用她的同情心,太可惡了她瞪住他,怒道:“你怎麼和你大哥一樣可惡?”
趙子宣馬上端正了面容,冷聲道:“我大哥怎麼了?我不許你這麼說我大哥。”
傅清玉怒道:“我有說錯嗎,你大哥連一個姑娘都不肯放過……”
趙子宣愕了一下,很認真地看著傅清玉:“什麼姑娘?”他剛跑上來就聽到傅清玉追著他大哥在說一個姑娘的事情,想必這就是她說他大哥可惡的原因了。
“反正就是橋下那位姑娘。”傅清玉覺得理虧,也不好意思再說下去,畢竟這是人家執法的事情,不可能為了她的同情心無緣無故循了私。只是,她心中仍覺得憤憤不平,如今面前這位十二三歲的小男孩又來捉弄她,這令她更加氣憤,把剛才的怨氣都灑在了這個小男孩身上。
趙子宣這才明白過來:“你說的是橋底下那位哭得鬼哭狼嚎似的,那個工部侍郎家的……”他冷哼一聲,“哭得這麼大聲做給別人看的吧。要是真的害怕,早前幹什麼去了?她做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