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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咬嘴唇,暗自深呼吸一下。為了這一天,她已經做了很多準備工作。知道今天會是一場漫長的戰鬥,藥劑她特地又命春蘭再多加一分劑量,當然,六姐姐傅清玉開的藥方,她也相應加生了分量,因為只有這樣,才可以抵得住“離憂散“的毒害。
目前,她感到自己的狀態還是十分好的,就連往日一早起來就忍不住要嘔血的症狀也消失了。
說不定,這是一個好兆頭呢,她心想。
車子快要駛遠的時候,那個李姓屠夫忽然又加了一句:“老子就不信了,忠靖侯府不是大宴賓客嗎?難道他們辦的是素宴,不吃葷的?”
“李屠夫,你有本事你就再去試一次啊。我看,這一次可不是被人扔出來那麼簡單了。”有人說道,人群頓時鬨笑起來。
那個李屠夫躁了個大紅臉,更加不服氣了:“去就去,你們等著,我今天要是不把這些肉送進去的話,我就不姓李”
那個李屠夫在眾人的起鬨中,真的抬起了放在地上的兩隻裝了豬肉的籮筐,又朝忠靖侯府的方向走去。
“小姐,你看,那個屠夫真是有趣”冬蕊也掀起窗簾朝後面看去,見那個屠夫的執拗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天底下,竟然還有這麼傻的人”
突然,一直坐在車廂裡閉目養神的傅清玉猛然睜開了眼睛,側起身子:“冬蕊,你說的是一個屠夫?”
“是啊,真的是一個屠夫。”冬蕊朝自家小姐笑道,“小姐若不信的話,就過來看看,長得胖胖的,又是這副性子,難道成了眾人取笑的物件。”
傅清玉抑制住內心的狂跳。那個屠夫的聲音,在粗聲粗氣的表面,帶了一絲低沉。而那一絲低沉聲線,對於她而言,簡直是太熟悉了,這個聲音,曾經一度縈繞在她的夢裡……
她不再避諱什麼,也不再顧忌什麼,掀起了全部窗簾,極力朝外面搜尋著,搜尋那個熟悉的身影。
不遠處,與她乘坐的馬車相隔有十米左右的距離,一個胖胖的,臉上帶著幾顆麻子的,一身屠夫模樣的人,挑著兩隻大籮筐在路上一晃一晃地走著。
那個人身形略顯胖碩,根本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身影。
她的心頭覆上些許失望,她原以為是他,細看之下根本就不是。
這個時候,陽光照在了那個李姓屠夫的身上,他的身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爍。
陽光照射在那名屠夫身上掛著的一塊,用破布裹了一半的東西上,那個東西遇光反射,晃動在傅清玉乘坐的車廂上。
傅清玉只覺得有道絢麗的亮光自眼前飛逝閃爍而過,心中忽然一動,忙定睛看去。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李姓屠夫身上的那個東西上的布條脫落下來,露出一塊玉佩來。
是一塊荷花鷺鷥紋玉佩。
傅清玉頓時覺得天地間忽然開闊起來。
趙子宣曾有一塊這樣的荷花鷺鷥紋玉佩,是在他把身上一直掛著的紫色玉佩送給她之後,才換上去的。
他曾對自己說過,這塊荷花鷺鷥紋玉佩也不是尋常之物,平日裡看不出奇特的地方,但在陽光的照射之下,奇特瑰麗立現,很寶貴的一種玉質。
如今這個屠夫的身上竟然掛著這樣一枚玉佩,也說是說,這個人是……
傅清玉覺得心快要跳出喉嚨了。
正在這時,那名李姓屠夫顯然也看到了傅清玉,忽然對她笑了一笑,那眼角的神情,似笑非笑,是傅清玉熟悉的那一種……
傅清玉掩住嘴,有一種呼喚差點要衝口而出,而激動的淚水,卻忍不住浸溼了眼眶。
原來,她一直不會孤單,無論她在哪裡,他都會在她的身邊。
“小姐,你怎麼了?”冬梅首先發現了自家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