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銳驚訝於魏霖竟然會出來,想了想又覺得有那個姓趙的在,殿下如此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心裡倒生出一絲別彆扭扭的感激來。
他便應了一聲,轉身去叫人準備。
魏霖回到房內,在圓桌前坐了,細細打量趙以瀾,目光專注而顯得貪婪。
兩個月前,他親眼見到了趙以瀾,確認她還活著,那時候的狂喜綿延至今。只是不過一面,她便因那舒斷唸的緣故而逃離,他看到了她留下的紙條,知道她安然逃脫,見她被人劫走而揪起的心這才放下來。他開始期待下一次再見她又是何時,開始計劃該如何才能一點點進入她的內心。
她就像是一道風,捉不著攔不住,強硬的態度是留不住她的,正如他繼母所說的那樣,她最心軟,那麼便要利用這一點,逐漸拉近他與她的距離,遲早有一天,他會進入她的心,成為她的唯一。如今進展不大也無妨,他有的是耐心,水滴石穿,他對未來充滿希望。
趙以瀾被魏霖看得心頭髮毛,忍不住轉移話題道:&ldo;子林,近來一切可好?&rdo;
魏霖道:&ldo;還好。皇帝認為我歲數小無需提防我,我那幾位叔叔姑姑,如今也內鬥得厲害,暫時無暇顧及我,我便得以慢慢發展我自己的力量。&rdo;
趙以瀾聽得連連點頭,特別欣慰,韜光養晦,厚積薄發,總有一日他能順利登上那個寶座。
廚房裡的飯菜早就做好了溫著,魏霖這邊一叫,那邊便很快準備好端了上來,免除了二人的尷尬。
飯菜一樣樣擺開,都是些簡單的家常菜式,下人悄無聲息地來又悄無聲息地走,很快屋內又只剩下二人。
魏霖在趙以瀾面前放了個小酒杯,邊為她倒酒邊說:&ldo;以瀾,今日陪我喝一杯如何?&rdo;
趙以瀾有些遲疑,她對酒一向興趣不大,喝酒萬一喝出個酒後亂性可怎麼辦……
似是看出趙以瀾的遲疑,魏霖垂下視線,似有些哀傷地說:&ldo;今日是我母親的忌日。&rdo;
趙以瀾:&ldo;……那就喝一杯吧。&rdo;
魏霖面上便帶了笑,給自己斟了一杯,端起酒杯,看著趙以瀾。
趙以瀾只好拿著酒杯,跟魏霖輕輕碰了碰,小小地抿了一口。這好像是某種果酒,酒精度數應該並不高,喝下去並不辛辣,反而有一種甜甜的香氣。
魏霖也不在意,自己喝了一整杯。
趙以瀾看著那已經空了的酒杯有些恍神,魏霖可是未成年啊,喝酒真的好麼?但這個時代,跟人說什麼未成年不能怎麼怎樣,誰都會把她當奇葩的吧……
趙以瀾一咬牙,不管了,畢竟這是古代,有些事她管也管不過來。
二人邊吃邊聊,趙以瀾終於找到了不尬聊的好辦法‐‐跟魏霖說她這些時日去過的那些地方的風土人情。
趙以瀾比較剋制,才喝了一杯酒,連點微醺感都沒有,而魏霖卻在二人說說吃吃間,將一壺酒喝了個精光,等趙以瀾注意到的時候,魏霖面頰上已泛上淡淡紅暈。
她剛要勸說魏霖少喝點,他忽然低低地問道:&ldo;以瀾,崆峒門那一日,那個叫舒斷唸的男人,從前可曾……欺辱過你?&rdo;
趙以瀾微微一怔,舒斷唸啊……他們倆的過節是有點深,不過可能是因為她跟舒斷念是在他和他爹走投無路的情況下認識的,她至今也只是怕被他發現失去自由,倒不恨他。至於說&ldo;欺辱&rdo;……她怎麼感覺這個詞有點歧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