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調。
雖然之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但是現在自覺得救的新郎,腦子慢慢轉過彎來,一聽這話他警惕地看著商蘇二人,“你什麼意思?”
“難道不是嗎?這位小姐對李先生你陰魂不散,不正是因為你背信棄義,為了娶富家小姐,怕她壞事而將她毒死嗎?”
“你胡說!”新郎怒聲喝斥,他使喚蘇淺醍道:“你們別管那麼多,拿了我的錢,就快給我辦事!把這該死的女鬼給我滅了,我就不計較你汙衊我一事!”
今夜第一次,商略的目光投在了新郎的身上。那眼神淺淺淡淡,就像它一直不在狀態的主人一樣,卻讓新郎有些心慌,他從這目光中感覺到一種如猛獸在虎視眈眈的危險氣息。
倒是蘇淺醍的笑容淡了一些,維持在陌生人的疏離上。
“呵……是啊。”
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
他退回一步,重新同商略並肩。
“時候不早了。”
“是啊。”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身側的人一雙眼分外明亮,商略覺得嗓子有些幹癢,他舔了舔唇,點點頭。他雖然日子過得閉塞,但是這滿街的粉紅色宣傳和甜膩香氣,由不得生活常識三等缺乏、自理能力九級殘障的老古董野獸不知道。
蘇淺醍一手摟過他的脖子,奸笑,“這麼好的日子,我們卻在參加別人的婚禮?是不是有點太浪費了?!”
大手挽過蘇淺醍的細腰,帶著情色氣味地摩挲著,高於凡人的體溫透過單薄的衣服熨在蘇淺醍敏感的肌膚上。商略意味深長地笑道:“現在回去,倒是也來得及。”
“好主意。”
重新看向身前因為他們突然開始的調情而目瞪口呆地新郎,蘇淺醍也不拉開同商略之間親密無間的距離,依舊眯著眼,“吶~如您所見,我和我的情人也要去過節了。就祝您新婚快樂吧。”
新郎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到了極點,但是他一聽蘇淺醍說要走,便慌了手腳,“不不!你們不能走!你們還沒幫我除鬼呢!”
“瞧您這話說的,何須我們除呢。要解決這件事,還是您自己出面,最簡單方便。”
“什、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到新郎呆呆的樣子,商略率先不耐煩了,他一眼瞪向新郎身後的落地窗,“譁”的一聲巨響,那面玻璃在眨眼間碎成了渣滓,寒風迅速席捲進來,颳得新郎臉頰生疼。
夜空漆黑一片,無星無月。熟悉的一幕再次出現了,以黑為背景,更黑的一雙眼浮現在他們面前。慢慢地,以那雙黝黑空洞的眼為起點,一個人影逐漸成形。
臉上的淚水尚未風乾的新郎呆滯了,沒有力氣呼喊,也絲毫不能動彈。
懸浮在那裡的女孩,有著平凡的齊劉海,平凡的黑長直髮,卻穿著豔麗的大紅旗袍,她的五官也是丟到人海里就找不出的平凡,未施粉黛,閉著雙目,慘白的臉上兩道刺眼的血色淚痕成了唯一的妝飾。
……
自己違的約,還是要自己還啊。你欠她一場婚禮。
……
你不是說,等到情人節的時候,就讓我嫁給你嗎?你喜歡我穿紅嫁衣的樣子。我來啦。
……
晚秋清遠的陽,色調和他們腳下鬆軟繽紛的落葉,就像情人間的親吻那樣和諧徐人。
四隻腳走在沒有盡頭的道上,一邊右腳在先,一邊左腳在前。
左手邊是上了年紀的鐵柵欄,蒼老的爬山虎纏纏疊疊,將那些尖銳的綠銅罩在身下。陽光吻過了它還未掉落的寬葉。還有女孩的盈盈笑聲。
“等到情人節,我們就結婚吧。你穿著好看的紅裙,嫁給我。”
……
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