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碎花的,我想改改穿黑色的,效果可能會更好。”
每次買衣服,敏敏總要鑽進試衣間搗弄好一陣,這次,很隨意,只要是黑色不透明就行。
郝書記一看那裙子,就心領神會了,敏敏住院那兩天,母女談過這方面的話題。
“我是不是應該聽你的話?”
“你自己考慮,媽不勉強你!”
“我怎麼跟他說啊?”
“有些話,不一定要說的。”
“不說怎麼行?”
“媽在外面,你喊一聲,媽裝糊塗進去,他還把我趕出來?其實,他心裡也清楚,我為什麼要進去。”
“我喊不出口。”
“等你喊得出口再跟媽說。”
張建中在打電話,問永強,水浸村那邊沒什麼問題吧?支書安排好了吧?如果,縣裡派人下去調查,不會說漏嘴吧?永強說,都安排好了。又說,武裝部那邊也聯絡過了。張建中說,武裝部那邊他倒不擔心,兵們好管理,聽指揮!再說了,調查也不會調查到士兵那一級。
張建中又打電話給常務副鎮長,問他確定甲乙會站在他們這邊嗎?線人不會溜了吧?要他跟村長交代一下,把線人看好了。常務副鎮長向他反映了一件事,說陳大剛曾承諾事成之後,老大那夥人一個個論功行賞,老大可以當副鎮長,最差的也可以當村支書。
“這個情況很重要,說明他唯恐邊陲鎮不亂,說明完全是出於私心,狹窄的報復行為。”張建中還告訴常務副鎮長,他們不是孤軍奮戰,岳父也行動了,爭取上面的支援!他得給他鼓鼓勁。
這時候,他想,這事平息後,是不是把主任科員編制送給常務副鎮長,讓他感受到沒白幫他張建中。說老實話,他還是挺能幫自己的,而且,他是鎮政府那邊的人,可以制約鎮長。黃、陸副書記是鎮委這邊的人,即使不聽自己的,也不敢跟自己對著幹。
“春節後,你跟公路局那邊聯絡一下,抓緊這個事。”張建中主動提出這事,希望常務副鎮長再出點成績,他好有說服黃、陸副書記的理由。
張建中已經在規劃下一步的工作了,陳大剛卻非要大鬧到底,副縣長說幹了口舌,他還是梗著脖子死不放棄。
——你就不能有點策略?硬撞硬,撞得過人家嗎?你把人家的車都截了,怎麼樣?人贓俱獲了嗎?想想自己缺什麼?缺的就是這心眼,不缺的就是死心眼,明明知道自己是雞蛋,還要往石頭上砸!
——我是副縣長,沒錯,但人家就沒人了?人家還是副書記呢!別以為,我跟縣委書記有交情,人家還成天跟在縣委書記身邊呢!就算縣委書記念舊情,撒手不管,誰也不得罪,誰勝誰敗還不清楚嗎?我跟他岳父打個平手,你呢?你能跟張建中打平手嗎?簡直就是自不量力!
——別總想著人家有把柄抓在你手裡。你那是什麼把柄?人家舌頭一卷,走私貨成了海鮮,你呢!漏洞百出,山尾村的線人,向你提供了水浸村的訊息?埋伏山尾村,為什麼跑到水浸村去了?還不知道人家挖了你多少醜事?人家不說,那是給我面子,你一定要撕破臉,人家全給你倒出來。
“我有什麼醜事?我站得正,行得正!”
“什麼叫站得正,行得正?”副縣長反問他,“站得正不是自己說的,行得正要別人評價。你看看,現在誰幫你說好話?大隊長你也敢罵?我跟他十幾二十年的交情,都給你罵掉了。”
“他就是內鬼!”
“你那隻眼看見了?”副縣長指指他的左眼,又指指他的右眼,“你說一千句也沒用,人家一句話就可以要你的命。誰派你去邊陲鎮的?本來,這事還有彎轉,只要他說,是他要你去的,你就是執行公務,現在,你是擅自行動?還自攜槍技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