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天攻,明顯的灰頭上臉,身上套著一條破爛的鎧甲鐵片幾乎都被扒光了,裡面內襯的皮墊也破破爛爛,一條破麻袋隨便剪了個窟窿就套在腿上充當褲子,卻有些太短,露出毛茸茸的兩截小腿,那巨大的地精腳板上倒是還有靴子……卻只剩下了一隻,而且腳趾部分也早就磨穿了。
可憐的天攻一看就是面有菜色,原本飽滿的臉頰也凹了進去,看那樣子也不知道餓了多久了。
他這模樣,哪裡還像是那個縱橫紅色曠野威風凜凜的地精領主?那個連面對黑斯廷都敢挺著鐵棒硬扛的地精猛人?
活脫脫一個野火鎮裡的乞丐。
夏巫坐在馬上,被天攻撲上來一把抓住了小腿,眼看天攻的眼睛頓時就紅了,那眼淚水都在眼眶裡轉啊轉的,忽然這個地精就放聲大哭起來,哭得驚天地泣鬼神,就如同屠宰場裡開利市一樣,那鬼叫的聲音頓時將周圍城門口排隊擁擠的人群嚇了一跳,就連夏亞也險些被這個地精從馬上拽了下去。
“快鬆手!”夏亞無奈嘆了口氣,天攻卻死死抱住了他的小腿,還順手在夏亞那鮮亮的昂貴的絲綢長褲上抹了一把鼻涕,只是拼命叫道:
“老婆!還我!走,不行!不給!腿,你的!斯基斯基!不還,你,斯基斯基!腦袋,你的,斯基斯基!”
這麼亂七八糟的半恐嚇半哀求的叫喚,夏亞也是聽了三遍才聽明白了,趕緊擦了擦額頭的汗,苦笑了一聲跳下馬來將天攻拽起來,上下打量著這個傢伙,嘆了口氣:“可憐的傢伙,你好像吃了不少苦頭啊。”
這句感慨還沒說完,就彷彿巧合一般,天攻那乾癟的肚皮出了一陣咕嚕咕嚕的動靜,猶如打了個悶雷一樣。夏亞聽得一笑,眼看天攻滿臉羞憤,眼神欲噴火一樣瞪著夏亞,夏亞終於嘆了口氣:“走,既然遇到你,什麼都先不說,找地方吃飯要緊。”
說罷,一劃拉天攻的胳膊,拉著他就往城裡跑。
這地精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原本他身為地精領主,縱然兇狠殘暴,但是在夏亞看來,卻有一點比其他的地精要強的多天攻至少是有洗澡習慣的。
要知道大多數地精可是沒有洗澡習慣的,甚至在地精種族貧困的語言裡,都沒有“洗澡”這個詞語,試想一幫成天不洗澡的傢伙,吃喝拉撒,穿的破破爛爛,散著讓人頭暈的惡臭……可自從認識天攻以來,這個地精領主就顯得很講究個人衛生。
可此刻跟在天攻的身邊,隔著兩步就聞道了這個傢伙身上一股子酸臭的味道,那衣服髒得幾乎看不清本來顏色了,帶著天攻進城,走過的地方,行人遠遠就掩鼻快步閃開,還有遠處一些鎮子裡的人對著天攻指指點點嘻笑說著什麼。
夏亞直接把天攻領進了路邊的一下飯店裡,也不顧老闆那皺眉厭惡的表情,拍了一枚金幣在桌上:“弄些吃的,多弄肉和麵餅,在弄一桶麥酒過來。”
看在金幣的份上,飯店老闆的表情才好看了許多,飛快的收了錢,不多片刻就有夥計搬來了一飲食。天攻一看見桌上的麵餅和烤肉,頓時那眼睛就泛出了綠光!
真的是綠光啊!這對眼睛盯著食物的光芒,就彷彿夏亞當年在山林裡遇到的餓狼一樣!地精大吼一聲,一把抱住了那個木桶,也不用杯子了,直接仰頭就轟轟灌下了一小半,酒水順著他的脖子肩膀流波下來,這哪裡是喝酒,簡直就是洗澡了,一桶酒灌了小半,天攻丟了酒桶,一手抓了三張麵餅,一手握住一個大豬蹄,左右開弓,頓時就風捲殘雲,一桌子食物,頃刻只見就下去了三分之一。店裡的夥計才端上來一鍋熱騰騰的番茄汁牛肉麵湯,天攻把搶過去,那惡狠狠的模樣把小夥計嚇得一**坐在了地上,天攻被熱湯燙得鬼叫連連,但是卻絲毫不防礙一鍋麵湯頃刻就倒進了肚子裡。
周圍飯店裡還有其他客人,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