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睿冷哼一聲,低頭問:“那你怎麼補償我?”
“啊?”
“我要在這過夜,就這麼定了。”
我臉上一熱,捶了他一下,笑罵說:“趕緊給我招待客人去。”
這句話取悅了他,傅一睿過去把桌子上吃完的麵碗拿走,又給鄧文傑添了個酒杯,替他倒了杯紅酒。
鄧文傑晃了晃杯子,聞了聞,嚐了一口說:“嗯,好東西。你帶來的?”
“嗯。”傅一睿哼了一聲,在他對面坐下,我笑著去廚房熱了點陳阿姨做的肉餡餅,端出來放在他面前說:“肯定沒吃晚飯吧?吃這個,我們家阿姨的手藝還是很好的。”
鄧文傑抓了一個咬起來,點頭說:“中國式漢堡就是好吃。”
“那是,我以前在美國想這個都想瘋了。”我笑著也坐下,問,“出什麼事了?許麟廬的手術準備有問題?”
鄧文傑搖搖頭:“那老頭有什麼問題,我左手就能搞定的手術,不過移植風險向來不低,我今天跟他說了,別以為你是許麟廬你的風險就比別人少,該有的心理準備還是得有。”
我伸出手握住傅一睿的,微笑問:“你直接這麼說?”
“當然沒有,意思差不多吧。但我看那老頭不順眼很久了,不就是動個移植手術嗎?優先給他安排臟器就算了,他還挑挑揀揀,說捐贈者不能超過三十五歲。我當時就想罵娘了,直接想給他一句我倒是能給你安個十八歲的,問題是你能跟十八歲的小夥子那樣在床上勇猛無前嗎……”
我忙咳嗽一聲打斷他,尷尬地看了傅一睿一眼,傅一睿朝我輕輕搖頭,淡淡地問:“他的情況怎樣?”
“七十歲的老人,主要是術後併發症風險高。”他搖頭說,“不過他保養得好,各項指標都算不錯,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符合標準的,”鄧文傑皺眉說,“好像他體內有嚴格把關的系統一樣。”
傅一睿冷冷地說:“他吃的喝的都快拿量杯測算了,怎麼可能不符合標準。”
“你怎麼知道?”鄧文傑啃著餡餅問。
我打斷他,問:“吃這些夠嗎?我再給你弄點什麼吧。”
“不用了,”鄧文傑笑著說,“我覺得你今天特別賢惠啊,要照這麼說,傅一睿還是有功勞,你成功把一個開胸狂人改造成一個女人,恭喜。”
他舉起杯跟傅一睿碰了一下,傅一睿淡淡地說:“謝謝,她的好處我知道就行。”
鄧文傑挑眉撇嘴,嘲笑說:“你們倆現在是合起來欺負我孤家寡人對吧?”
我笑了,說:“你要不孤家寡人還不容易?我聽說你最近經常去李少君那,怎麼樣,是不是她病了你突然迸發了愛心,想透過照顧一個女人而變成一個成熟的男人?”
鄧文傑沉默了,他喝了一口酒,低著頭,過了一會才說:“張旭冉,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這個時候不管李少君,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無情無義,很不是個東西?”
我有些詫異,問:“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試過了,”鄧文傑抬起頭,迷惘地說,“不可否認,我對你那位朋友是有超出一般情人的好感,一直以來相處的幾次也很愉快,她生病了我也很遺憾,我也想過也許能透過照顧她,給她幫助或支援,我能令自己的內心安定下來,但是,”他搖搖頭,又喝了一口酒說,“但是不行。我沒做好準備,我沒辦法為一個女人負責任,哪怕她病成這樣,出於人道主義我也該管管,但我真的,不想對她負責。”
我一下啞住了,傅一睿冷靜地說:“你不需要對她負責。”
“我知道,”鄧文傑點頭,“但我很厭倦自己這種狀態,永遠在從一個女人到另一個女人之間,我想也許我該成熟了,不能再玩,找個固定的女朋友,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