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8部分

“告訴我,真的重要嗎?”他逼近一步問,“你必須給我確切的東西,不然我不知道一直堅持呆在你身邊是不是有意義。”

我閉上眼,想象他的輪廓,他的樣子,他說話的語氣,他觸控我的方式。那是全然不同於孟冬的,獨屬於他本人的方式,任何其他男人都複製不了,也無法複製的方式。

“你很重要,”我閉著眼說,“就像冬天要蓋棉被,感冒了要喝溫水,開著車要加滿油,打點滴要兌好生理鹽水。”

他的呼吸在話筒那邊格外明顯。

“你的重要,”我睜開眼,輕聲說:“不是必不可少,但不可或缺,沒有你當然也能活下去,但那無疑會讓日子過得異乎尋常的艱難。”

他深吸了一口氣,默不作聲地掛了電話。

我有些發愣,呆想著難道這些話激怒了他?我天生不是能言善道的人,情人之間的動聽話我也說不全,也不知道正確的該怎麼說。我只知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可能不動聽,但卻是我當下最真實的感覺。

如果他不樂意聽這些,我也不能強求。

也許傅一睿就這樣知難而退了,就如他說的,誰會一直堅持呆在我這樣的人身邊?

我忽然覺得很惶惑,我深吸了一口氣,走進浴室,拿冷水澆自己的臉,然後用毛巾吸乾,再走到客廳,取下木架上的紅酒和玻璃酒杯,擰開木塞,給自己倒了一點。

仰頭喝下去,一股熱流慢慢從胃部疏散開,我才籲出一口長氣。

鎮定,我對自己說,今晚的表達有問題,明天一定要一早去醫院堵住傅一睿,把我沒說清楚或說得不好的部分重新說一次,我得道歉,也許必要的時候該主動親吻他的嘴。

我扶著額頭,想象親吻他的樣子,實在覺得想象不下去。

也許就這樣剔除戀人關係會更好一點吧?我惶惶然地想著,那樣的話,我會輕鬆很多,而他也不用這麼辛苦。

我正在胡思亂想著,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門上的對講機響了,我嚇了一跳,跑過去接聽,原來是守大門的保安:“張小姐嗎,有位傅先生找你,讓他進來嗎?”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手莫名其妙地顫抖,我聽見自己的聲音說:“放,放他進來吧。”

放下對講機話筒後,我坐立難安,猛地開啟了大門走出去,按著電梯的時候我忽然問自己想要做什麼?答案不得而知,我只知道,在這一刻我渴望見到他。

渴望觸控他,抱緊他。

然後呢?

我遲疑了一下,卻看見隔壁電梯的數字正在上升,我忐忑不安地守在門口,看著電梯停在我的樓層,然後門開啟,傅一睿從裡面一步跨出。

他沒想到我站在這,看見我,眼睛一亮,我張開嘴正要說什麼,卻被他一把抱住,緊緊摟入懷中。

他抱得很緊,緊得似乎會把我體內的水分從眼眶裡擠出來,我磕磕絆絆地說:“傅一睿,我,我正想要找你,對不起,我說話不中聽,你別介意好嗎……”

“噓,”他輕聲說,“不用解釋,我沒介意,我很高興。”

“啊?”

“我知道你說的是真話,”他似乎在笑,“我知道我很重要。”

我的眼眶有點潤溼,我困難而焦急地說:“可我沒辦法裝作如你所願那樣回應你,我很想,可是我暫時沒辦法……”

他捧著我的臉,認真地說:“知道我等你多久?”

我愣愣地不說話。

“快八年了,抗戰都勝利了,”他帶著笑,輕輕親吻我的額頭,我的臉頰,“那時候你還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女學生,現在,你長成一個獨立堅強的好醫生,多少次覺得沒戲了,可已然等了那麼久,怎麼也捨不得就這麼算了。我從沒想過還能聽你說我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