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勾搭一氣,怕是他們還沒那個膽子,也沒那個資格。他很自信的思忖道:“怕是這群人窮得苦了,所以勾結匠作監的那些人搞出這些是非來?幸好母妃受寵,父皇也不信本王會傻到那種地步販賣軍械給吐蕃,否則的話……”
反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臀部,李瑁有點垂頭喪氣了。自己的三峰堂被花營一手鏟除,所有勢力都被那叫做江魚的營頭接收,以後這窮巴巴的日子,可要怎麼過啊?幸好太子李瑛的雙尊幫也同時被端掉了,難兄難弟,總歸是回到了同一起跑線上。
按照自己妹妹咸宜公主給自己帶來的訊息,那江魚,應該還是一個挺識趣的人嘛。雖然父皇剛才說了,那雙尊幫、三峰堂的所有資產,都要收歸國有。但是他江魚的大哥怎麼說都是依靠自己母妃武惠妃才平步青雲的,江魚總應該給自己多加照顧。從他那裡,想必能弄來一點好處的。就算不能直接從江魚手上拿錢,江魚畢竟也是花營的大頭目之一,他的那點勢力,也是對自己有補益的。
想到這裡,李瑁不由得一陣慶幸:“幸甚幸甚,看來父皇早就有準備對本王和太子手中的這些江湖勢力下手了。父皇一出手,咱麼自然是抵擋不住的。只是,這江魚幸好突然出現,倒是給本王這裡又多了幾分籌碼。不過花營向來對人考查得極其苛刻,本王耗費無數心力,也沒有將自己的屬下安插進去。這江魚剛剛來到長安才幾個月,怎麼父皇稍微考驗了一下他,就讓他成為了花營的營頭?”
“不管這麼多,總之這對本王有好處就是。怎麼說,他大哥李林甫可是說出了那話來,拼死也要保本王成為太子,不怕江魚不為我所用。”
‘哼哼哼哼’,想到得意處,李瑁覺得屁股也不痛了,三峰堂的損失也不讓他心疼了,甚至他感覺到揚揚得意,拿一個三峰堂換一個花營營頭的全力幫助,他自覺還是很合算的。一時間,李瑁得意的哼起了小曲,他盤算著,明兒個是不是要派王府中的太監總管送幾件御用的瓷器去李林甫的府上,好好的籠絡一下他呢?
就這時,李瑁的這一行隊伍正好行到了東宮門外的一條甬道上,前面打著燈籠的幾個太監突然停住了腳步,尖聲尖氣的叫道:“前面是什麼人哪?沒看到這是壽王爺的王駕麼?還不快快退開!”
這邊聲音剛落,那邊裡四盞大紅燈籠下,一個身披紅色太監袍色的老太監蹦了出來,指著這邊罵道:“好大膽的小兔崽子,太子殿下御駕在此,你們還不快快退開?這還有君臣之道麼?”老太監身後跟著蹦跳出了幾個穿青衫的太監,同樣指著這邊罵罵咧咧的。李瑁王府中的太監,又哪裡是省事的人物?早就蹦出了幾個老太監,和那對面的幾位同行拉拉扯扯起來,一時間就聽得那尖銳的公雞嗓子響徹雲霄,鬧得整個興慶宮都隱約可以聽到這裡的喧譁聲。
李瑁突然醒悟,自己的屁股剛剛捱了一大頓棍子,李隆基這還沒就寢,若是再吵嚷起來,怕是自己的屁股上又要多幾條青紫色的痕跡?當下李瑁低聲喝道:“閉嘴,都幹什麼?皇兄在前,你們不會讓開路麼?這麼寬一條道兒,避讓避讓又怎麼的?”冷笑一聲,李瑁有點悻悻然的說道:“咱們壽王府的人,最是知禮節不過了。”
壽王府一行人馬百多人朝著甬道的左側避讓開,太子李瑛的隊伍趾高氣揚的緩緩行了過去。這隊伍裡,太子也是穿著一條淡紫色的褻褲,蒼白的臉上閃動著氣惱的火苗,趴在一張春藤兒編織成的春凳上,兇狠的目光狠狠的瞪著李瑁。在二人的春凳交錯而過的時候,太子李瑛突然吁了一聲:“得了,停下。”抬著春凳的四個太監立刻停下了腳步,李瑛吧嗒了一下嘴巴,瘦削而顯得有點陰森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皮肉痕跡拼湊成的笑容,淡淡的說道:“王弟,你,受苦了?能被父皇親自教訓,這可是你的福氣啊。”
李瑁陰不陰陽不陽的看了李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