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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懷拉齊克小姐今天下午從堪薩斯到了這裡,斯威廷見到她了。斯威廷說,她是一個善良的普通女人,比她弟弟大不少,弟弟死了,她當然難過。不過姐弟倆並不非常親密,而且這樣已經好多年了。因此對她說來,喪弟之痛並不深沉。在堪薩斯家裡還有一個父親,但他患震顫性麻痺症,已是晚期,活不了多久。”

安德魯說,“我不明白說這些幹——”

“你就只管聽吧!”

古爾德在往下講以前又停了一會兒。“懷拉齊克的姐姐不是來找麻煩的。

她沒有提很多問題。她甚至主動地說她弟弟的身體從來就不結實。她要將他的遺體火化,然後把骨灰帶回堪薩斯。但她缺錢,斯威廷和她談話時發現了這一點。”

“那麼她有權得到幫助。當然這是起碼的——”

“一點兒不錯!”我們大家意見完全一致,安德魯。不僅如此,經濟上的幫助可以安排。”

“怎麼安排?”

“倫納德和弗格斯·麥克奈爾已經研究好了。今天他們忙了一個下午。

細節情況就別管了;你我反正都無須知道。但事實是,我們醫院的保險公司——我們曾把事情真相秘密地告訴他們——很希望這件事悄悄了結。懷拉齊克原先似乎寄錢去堪薩斯,補助他父親的醫藥費用。這筆錢可以繼續寄下去,可能還會多給一些。懷拉齊克的喪葬費用由我們出。還可以給一筆撫卹金,數目雖不巨大,但足夠他姐姐度過餘生了。”

“如果你們不承認有責任的話,那怎麼向她解釋這種做法呢?假如她疑心起來呢?”

“我想這樣做是冒風險的,”古爾德說,“不過斯威廷和麥克奈爾似乎不這麼看,他們倆畢竟都是律師嘛。他們相信自己可以小心地處理好這事。

我還這樣想,這同懷拉齊克小姐是什麼樣的女人有關。最重要的是:這樣做不至於需要荒唐地耗資數百萬才能把事情解決。”

“我想,”安德魯說,“荒唐不荒唐取決於你怎麼看待這問題。”

內科主任不耐煩地作了個手勢。“請你記清楚:這件事中沒有妻子可牽連,也沒有子女將來的教育問題需要考慮——只有個快死的老人,還有個中年婦女,而這婦女將得到合理的照顧。”古爾德停住了,忽然問道,“你在想什麼?”因為聽到最後一句話時,安德魯笑了。

“一個玩世不恭的想法。如果諾亞手裡反正要死一個病人,他不可能挑一個比這位更合適的人了。”

古爾德聳聳肩。“生活裡總是有各種機遇。這次恰巧被我們碰上了。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哦,是問你發表不發表公開宣告?舉不舉行記者招待會?”

安德魯著惱地說,“當然不。我從來沒想過要那樣。你知道得非常清楚。”

“那麼你還要幹什麼呢?你把你所知道的提請醫院注意,這事你做得很對。何況你和這事毫無牽連。任何解決辦法都不會影響到你。又不要求你撒謊,而且,即使由於任何原因,這件事張揚開了,引起官方對你的詢問,你也自然可以講清事實。”

“假定這是我的態度,”安德魯問道,“你們的態度如何呢?你們會告訴懷拉齊克小姐她弟弟死亡的真正原因嗎?”

“不會,”古爾德簡潔地回答。接著他又說,“所以說我們有幾個人在這件事中牽涉得比你深。這可能是我們該當如此的原因。”

在隨後的沉默中安德魯想:古爾德剛才的話雖然婉轉但很明確,那是承認四年以前安德魯的做法是對的,是別人錯了。當時安德魯曾想把諾亞·湯森服用麻醉劑上癮一事攤出來,但被回絕了。安德魯現在有把握:倫納德·斯威廷一定把他們倆的談話告訴了別人。

毫無疑問,認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