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我不會再成親的,已決心這輩子常伴佛祖……”
“啪”,一巴掌落在顧子霈的左臉上,頓時泛起五個指印,顧大老闆手指輕顫的指著他,痛心疾首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做這些都是為了那個‘安樂侯’,霈兒,你醒醒吧,她已經休了你,無論你做什麼,她都不會在乎,你何苦這麼傻?”
“只要她平平安安就好……”顧子霈眼神迷茫的望著釋迦摩尼像喃喃自語:“剛開始,我妄想著她能喜歡我,後來,我祈求能留在她身邊,時常見到她……”雙眸慢慢闔上,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
站在眾人身後的主持師太眼角瞥到大殿門外的一片藍色錦緞衣襬,洞徹睿智的眼眸裡閃進一絲笑意。
“……原來還是不可以,再後來,我只求能待在一個可以偶爾見到她的地方,而現在我只求可以日日為她唸經祈福,只願她一生平順安康。”說的最後,顧子霈的臉上浮起一絲滿足的笑意。
秦怡楓陰鬱的走到他身前,面目猙獰的低吼:“你以為你這樣做,她就會感激你,就會來看你嗎?我告訴你,她不會!她已經休了你,她不要你了……”
“誰說本侯休了他?”身穿藍色錦褂的周臻欣雙手背後,沉穩的跨進大殿。面朝佛像而跪的顧子霈渾身一僵,緊閉的雙眸倏地睜開,不可置信的慢慢轉過身,怔怔的看著漸漸走近的藍色身影。
“安樂侯?原來被眾人稱為‘神醫侯爺’的安樂侯竟是一個敢做不敢當的小人。”秦怡楓在一瞬間的詫異後,立刻面帶譏諷的嘲笑。
對於她的嘲諷,周臻欣根本不予理會,直接走到顧子霈面前,蹲下身子,直視他愣怔的黑眸,輕聲問道:“那張‘和離書’,你帶在身上嗎?”
顧子霈木然的伸手入懷顫抖著掏出一張皺如干菜的紙張,上面的字跡已模糊不清,但還是能辨出‘和離書’三個字,以及末尾只有周臻欣一個人的簽名和印章。將‘和離書’舉到秦怡楓面前,淡然一笑道:“秦大人,這回總看清楚這到底是‘休書’還是‘和離書’了吧!”然後移到顧子霈孃親面前:“既然子霈並未在這上面簽名,那他便還是本侯的夫郎。”說著雙手一扯,‘和離書’瞬間變成碎片如雪花般飄落而下。不再管呆立的兩人,周臻欣走到主持師太面前,合掌鞠身道:“主持師太,顧子霈乃本侯夫郎,這段日子在寺中多得師太照顧,本侯深表感謝。”
主持師太向周臻欣微一鞠身,念出一句佛號後道:“侯爺客氣了,侯爺為了天下百姓,不懼安危深入疫區,顧施主來本寺虔心為侯爺祈福,本寺自當予以照顧,侯爺無需言謝。”
周臻欣回了一禮後,轉身回到顧子霈身邊,蹲下身子,看著他額上的傷痕,動容的說:“子霈,我們回家吧!”說著便伸手抱起仍在愣神中的男子,竟然如此之輕,心裡猛地一痛,經過顧大老闆身邊時停下腳步:“顧大老闆,子霈我帶回去了,歡迎你隨時來侯府看望他。”在月曜國,只有正夫的娘才被妻主尊稱為“娘”。
顧大老闆看向安靜的窩在她懷裡的兒子,欣慰的點點頭:“希望侯爺能善待霈兒。”
“請放心,我一定會愛護他,照顧他一生一世!”懷裡的人兒昂頭痴痴的凝視著她,可是被淚水模糊了的視線怎麼也看不清楚她的樣貌。
顧大老闆也為兒子感到高興,開心的不住點頭,眼裡閃著淚光。而一直站在一旁的秦怡楓眼裡的陰霾更甚,藏在衣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節泛白不停顫動,雙目微眯,淺勾嘴角扯出一個陰狠的笑。
周臻欣抱著自始自終未發一言,目光卻一刻都沒離開過她的顧子霈,一路小跑到山下,馬車已等在那裡,站在車邊的嚴慎趕緊掀開簾子,欣慰的看著終於得償所願的顧主子被侯爺體貼細心的抱上馬車。
搖搖晃晃中,周臻欣低頭對上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