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所以現在寧壽宮的氣味較從前好了很多,不過……對於她這樣五感天生靈敏的人而言,哪怕是如今的薰香味讓一般人覺得淡了不少,可對她仍舊是很痛苦的。
拋開薰香的事,徽音算著日子,想到莫璃這兩日就要回來了,心情便好了些。也是她掛心的緣故,每夜裡借須彌境瞬移到回京的路上,居然真的在幾天前等到康熙的大隊人馬,和莫璃見了面,聊了聊她目前的處境,又談了些應對各種狀況的辦法,好好安撫了一下被馬車顛得發瘋的某人,終是減輕了心裡從塞外開始就隱隱存在的不安。
“這位可是徽音姑娘?”一個小太監突然出現,閃身站在了徽音面前。
從思緒裡回神的女子抬頭一看,臉上浮現了對待宮中陌生人的慣常笑容,既溫婉又得體,只是眼底掠過一抹冷光,她已經認出這是毓慶宮的太監了,卻沒想到那位真的會按耐不住,但願康熙親自教匯出的太子是個有腦子的吧,否則……第二次和康熙的交鋒將避不開了,這可不是個好情況!
“是,我就是寧壽宮女官徽音。”
小太監身板立刻挺直了,露出一副施捨的模樣:“太子殿下宣見,趕緊的吧,讓太子殿下久候,你我可都吃罪不起!”
徽音應聲連連,跟在這奴才後面,亦步亦趨地前往毓慶宮。依方才的情景看,眼下這個奴才真正的主子絕不會是太子,雖然至今她尚不知曉活生生的太子是怎樣的秉性,但一個出生未滿兩歲就做太子至今的人,又受皇父親自教導,怎麼都是有些能耐的,該注意的肯定會注意,養出這樣的奴才敗壞名聲,豈不是自毀長城?
沿著宮牆走的路上,徽音暗自思索著今日一役該如何度過。唔……不知道剛剛要是找太后會不會有轉機,想想那老太太不怎麼好的一輩子,還是算了吧,且不說沒有為了個宮女叫醒國母的先例,單論“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這一點,她還是迎頭而上吧,是好是賴,看情況行事就是了。
走進毓慶宮,引路的太監將徽音帶到了一處偏殿,請她進去後便關了門。
聽到門合上的聲音,徽音心裡面轉了好幾個圈,忽然覺得今天應該會是有意思的一天,她禁不住升起點難得的邪惡念頭,想著如果情勢還好就無礙,如果……那可就怨不得她了!
向前走了走,看到一處帳子後面有個人影,徽音低著頭走過去行禮請安:“奴婢寧壽宮女官徽音給太子殿下請安,太子殿下吉祥!”
“嗯,聲音還挺入耳的,近前來給孤看看。”含有磁性的男子嗓音,帶著九分的尊貴和三分的散漫。
徽音覺得有些好笑,是不是為了彰顯天家貴氣,才要將好說的那麼勉強?挺入耳……虧這位能想得出來,弄得像聽曲還是聽戲的一樣。她雖是這樣想著,面上卻看不出分毫,幾步走近了才發現,胤礽是斜倚在一張貴妃椅上的,看起來如同一隻曬太陽的獅子,顯得極為懶怠。
“抬起頭來。”半眯著眼的男子開口,當看到那張絕勝的臉時,小小的驚豔了一把。
趁著抬頭的一瞬,足夠徽音觀察這裡的情況。約摸二十過一些的年輕男子,樣貌俊雅毓秀,略透著一股子儒氣,服飾、配飾的名貴更襯出他一抬眼、一勾唇的雍容華貴,的確是天皇貴胄的命格。貴妃椅旁邊有個小桌子,上面放這個八龍戲珠的香爐,陣陣甜膩的香味從裡面散發出來。
“是個標緻的,”胤礽一笑,微微坐起來些道,“圍場那事孤聽說了,孤的大哥性子急了些,所幸你命不該絕,想要何物直言,孤賞你便是。”
嘖嘖,這話說的,真有水平啊!表面上不僅有代兄長致歉的那麼一點點意思,還表現出了一個儲君的大方,有意用賞賜彌補些許傷害。可實際上卻是在高興大阿哥的倒黴,更有賞賜造成此事的功勞之意。
“奴婢能得太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