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愁容滿面:“靈君,我那天問了鶴雲使,丹霄宮早就修繕完畢了,仙帝他老人家幾時能移駕過去?”
碧華靈君手指夾著棋子,望向虛浮的前方道:“我哪能知道。”挑起一邊眉毛看雲清,“不然你去問問?”
雲清臉色更慘淡了,揉揉鼻子道:“靈君,我看仙帝他老人家目前沒有想走的樣子,萬一他老人家要在這裡過個萬兒八千年的……”
碧華靈君將棋子放上棋盤:“那就在此處服侍他老人家個萬兒八千年——”
雲清的臉抽了抽,低下頭,預備轉身退下,碧華靈君一邊放棋子一邊道:“你去丹霄宮或鶴雲使那裡,隨便找個誰來陪仙帝解悶。讓桂溱趁空閃了。”
雲清有氣無力地道:“是。”看了一眼像庭院中的大石頭一樣泰然鎮定的碧華靈君,滿面愁容地退下。
碧華靈君成天蹲在內室中,如此這般模樣不是一天兩天了。雲清十分能體諒靈君,可憐自那位仙帝現出原型住進來後,大家就沒安生過。
話說,那天,碧華靈君眼睜睜看著心愛的絨毛團兒變成了禿毛小鵪鶉,禿毛小鵪鶉又變成了仙帝老鳳凰,他才驀然現自己果真做久了神仙,已然到了波瀾不起,雲淡風清的境界。除了眼前被晃出了幾陣金星外,沒再覺到過什麼。丹絑周身的霞光萬道閃閃灼灼,露出親切的微笑:“碧華小仙,你沉默不語,難道聽說要豢養本座,歡喜得傻了?”
碧華靈君聽見自己畢恭畢敬地答道:“是頓時傻了。”
丹絑再微笑著問:“那你興奮嗎?”
碧華靈君臉上的表情紋絲不動,嗓子裡卻呵呵了兩聲:“興奮。”
丹絑仙帝迴天庭,排場自然是要大的,架勢自然也要足的。就算隨從只有碧華靈君一個,派頭亦不能少的。
於是,當碧華靈君駕起雲頭,宋珧滿臉歡天喜地與衡文一起遙遙恭送仙帝兼帶相送碧華時,丹絑仙帝周身的仙光彷彿澆了豬油的灶火,頓時又耀眼了無數倍,丹絑的身形已完全埋沒在其中,只能看見七彩斑斕無限光亮的一團散著祥光萬道一路煙霞滾滾地向天庭而去。
這團光芒,照亮了九霄,照耀遍天庭,也照花了把守天門的天兵們的雙眼。
在離天門五六丈遠的地方,丹絑仙帝很有派地停了下來,很有派地等著碧華前去讓天兵們閃退。
天兵揉著眼向碧華靈君道:“靈君啊,那團比昴日星君還亮的,是您從哪裡弄回來的,到底是個什麼?”
碧華靈君端正神色一板一眼道:“難道玉帝還未降法旨告知爾等?這位乃是紫虛仙帝,仙身重現今日再返天庭,還不快行禮退下。”
天兵們張大嘴,木呆呆地退後,那團刺目的彩光咻地從他們面前飄過,呵呵笑道:“碧華,尋常小仙不識本座法身乃是情理之中,何必抬出名號來嚇他們,本座一向不愛端什麼架子。”
天庭中寂寂一片,一個仙僚也沒見到。碧華靈君已然明瞭,玉帝定然另有打算,丹絑看著空曠的天庭,有點寂寞:“一個來接小神仙也沒有,難道玉帝打算為本座擺個大排場?唉,其實就今天此刻隨便做做樣子便好,不必太聲張,本座一向不愛排場太大。”
再看著天庭空蕩蕩的雲路,又道:“此刻該先去何處?是了,方才本座已經答允,做一段日子的靈獸讓你養著,那便先回你府中罷。”
碧華靈君領著霞光萬道的仙帝回到府中時,滿府的小仙童與靈獸們都驚了。
丹絑仙帝於光芒萬丈中望著一個個木木呆呆的身影,滿足且隨和地笑了。碧華靈君簡潔明瞭地道:“此位乃是紫虛仙帝丹絑帝座,本君得玉帝恩賜,護持帝座棲身之卵,僥倖為帝座重現仙身盡一二薄力,帝座化身幼虎時,我等眼拙,未識法身,今日帝座恩顧,再宿鄙府,從今後需恭敬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