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虎頭的眼裡綻放出暖暖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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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誰?”唐宛如眼睛上的黑巾被摘下來,臉上並沒有慌張,反而十分鎮定地說道:“大白天擄人,你們倒是有幾分膽量。”
倒不是說置生死於度外了,只是看破了之後好像是生是死都沒有什麼關係。她現在過得可不就是行屍走肉般的生活嗎?偶爾的一次走動都像是對關了許久的犯人的一次恩賜,她把視線落在窗外。太陽好大,看起來好溫暖。
倒不是李壯託大,廖泗安白天不在家,他們才方便下手的。
“嫂夫人不要驚慌,我們不是壞人。”李壯說道。
唐宛如只是呵了一聲。壞人會自己承認是壞人嗎?他們臉上又沒有寫字。
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嫂夫人?你們知道我?”
“是。”李壯沒有掩面就顯示出了他的誠意,他報出自己的身份,“我是顧家船業的大管事。”
“難怪。”
只兩個字,但誰都可以知道,唐宛如已經把整件事情想了個透徹。
李壯都不得不佩服這個女子的心思玲瓏,雖然鮮少在眾人面前出現。但腦子可不笨。面板雖然透著幾分病態的白皙,但掩蓋不了她本身的相貌,的確是個妙人。原來廖泗安鍾情的人就長這般模樣嗎?
“怎麼,你們爭不過泗安就背地裡下黑手嗎?”唐宛如冷笑道:“你們也太看得起我,也太小瞧他了。”
“生意場上的事我是不太懂,卻也知道這種背地裡下陰招。擄劫家人的行為是被人不恥的!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比,去爭,就算敗了也無所謂,這才是大丈夫所為。”雖然她不可能接受廖泗安對她的愛意,但她也不願意成為他的軟肋。被別人劫持後來攻擊他。而且,唐宛如耷拉著眼皮,掩飾掉眼裡滿滿的複雜。
他和她的關係又哪是兩三句話能解釋得清楚的?
“我一直以為你是自認陸夫人的,難道我想錯了嗎?”他拿了一把椅子,坐在唐宛如對面,“我聽說你在他面前,也一向是這麼認為。”
唐宛如微微有些錯愕,卻又覺得情理之中的點點頭,“也是,你們處心積慮的想要對付他,怎麼可能不打聽清楚這些?不過,你們妄想用我來威脅他。既然你們知道得這樣清楚,就應該知道死對我來說是解脫。”她伸手捋了捋頭髮,手上的鐵鏈也跟著嘩嘩響。
虎頭結識的那些朋友,自然可以很輕鬆的幫她去掉手裡的鐵鏈,但李壯沒點頭。
“說實話,一直破壞遊戲規則的是他,而不是我。”李壯這才笑著說明自己的意圖,“正面來較量,我一點不怵他,若是來陰的,覺得我一個毫無根基的人能勝得過他嗎?我,包括我的兄弟,我們的面子和尊嚴都被他踩在腳底,我不知還手,還是個男人嗎?”
事實夫妻這麼多年,廖泗安的性子她還是知道一些的,顧家船業上一個錢管事被擠走的事情也被廖泗安“自言自語”的說了出來,唐宛如還很明白,若是李壯再不知進退,下一次很可能就要他的命了。從寄人籬下的小子到爬到現在的位置,廖泗安為此付出了多大的心血,一路走來的艱辛她是清楚的。他也是有能力的,只是不擇手段了些,或許這也是為什麼上面的人一直壓著他,不肯給他大管事的原因吧。但這場男人之間的較量,唐宛如並不想被牽連進來,“這是你們男人之間的事情,何苦要牽連我一個女人?你以為偷偷摸摸把我藏起來,就可以以此要挾泗安不作為嗎?”
“錯了。”李壯搖頭,“我們並不是要把你藏起來,而是要把你送回你原本的夫家。”
李壯亮出手中的一枚鑰匙。
☆、一一七、 宛如的迷茫
唐宛如坐在床頭,有些不安的摩挲著小手臂。她讓伺候她三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