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骨氣的跑回來了。
顧景雲也沒想到鄭奕會跑回來,對他的無恥和能屈能伸有了一個更充分的認識。
他不由搖頭一笑,看著外面漸漸明朗的天空道:「他要是再堅持一天就好了,醒來後他只怕要後悔了。」
侍衛長和袁善亭不解,蘇安簡卻順著顧景雲的目光看到了雲層中白色的霞光,好似天上的那輪明日要衝破雲層的束縛跳出來一樣。
實際上也的確如此,巳時(上午九點)過後,陽光開始從雲層中照射下來,而隨著臨近正午,陽光越發燦爛,本來只是躲在雲層中散發光芒的太陽漸漸顯露身形,午時過後,整個太陽已經冒出來,正發射著萬丈光芒照射大地。
在陽光下面站久了還能感受到一絲暖意,但呆在屋裡只覺得更加陰冷雪開始融化了,而融化的雪讓空氣中濕度增加,溫度更低了。
鄭奕醒過來時大家正圍在大殿門口曬太陽,順便八卦些江湖上的趣事,氣氛熱鬧輕快不已。
是啊,太陽出來了,他們只怕不會被困太久了,總算可以離開這破敗的城隍廟了。
鄭奕耳邊聽著歡快的嬉笑聲,睜著的眼睛半天沒聚焦,一時竟想不起來自己在哪兒。
黎寶璐將紮在他身上的針收回,似笑非笑的看著轉動著眼珠子看向她的鄭奕,溫柔的問,「鄭公子想起自己在哪兒了嗎?」
鄭奕愣愣的看著黎寶璐,半響才想起自己的處境,才恢復的一絲血色立即褪得一乾二淨。
黎寶璐滿意了,將針包收好,起身道:「你的燒已經退了,再喝兩副藥就行了。」
習武之人身體就是好啊,都燒成了那樣一副藥下去竟然就活了。
鄭奕強笑一聲,沙啞著聲音道:「多謝顧太太了,我想見一見顧大人,不知可代為通傳一聲?」
早在決定回來時他便想好自己的處境和接下來要做的事了,所以鄭奕臉色也只是微白,並沒有失態。
黎寶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家夫正有事忙,鄭公子的事若不急只怕得等一下了。」
鄭奕沉默了一下才道:「那不知侍衛大人們可有時間。」
黎寶璐翹了翹嘴角,「我去幫你叫。」
顧景雲正和侍衛長,袁善亭等商量著組織人去鏟雪,單等雪化還不知要等到何時,他們上百個人在這裡,總不能幹坐著,既如此還不如主動清理官道上的雪,既方便自己,也方便了別人。
但他們沒有工具,所以顧景雲正在畫圖紙,想著就地取材做些木剷出來。
黎寶璐笑盈盈的飄過來,「侍衛長,鄭奕醒了,他想見你。」
正在附近打轉的江湖俠士們渾身一震,目光炯炯的看過來。
鄭奕醒來要說什麼?
除了少部分反應遲鈍的滿臉茫然外,其餘人都想到了,鄭奕只怕是要主動交代那些混在他們之中的細作了。
他是自己跑回來的,相當於投降,連繼續逃的骨氣都沒有,又怎麼能指望他保住同夥呢?
君不見他半夜醒來只顧自己逃命,連忠心追隨他的手下都沒救嗎?
俠士們開始互相戒備的看著彼此,以防那些個混在其中的細作暴起傷人。
侍衛長掃了眾人一眼便轉身進去見鄭奕。
白一堂從偏殿裡踱步出來,倚靠在門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大家,一時間誰也不敢妄動。
黎寶璐則伸手去牽住顧景雲,笑道:「外面冷,要畫進屋畫去。」
一向與他肩並肩的黎寶璐這次落後他半步往裡走,從袁善亭的這個方向看便是標準的保護姿勢。
袁善亭正要取笑他們夫妻一句,左後方突然暴起一人,閃電般衝著顧景雲飛去,黎寶璐攬住顧景雲的腰便向前急射,直接蹦到了白一堂身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