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它勃間會有多少套繩勒著?而它竟然能掙扎到流血?還流了那麼多,染紅一片?
“胡人見它兇猛,又踢傷六七人,其中一人當場致殘,便下了狠手要它的性命,正逢公子經過,便救了它,並且出了大筆銀錢,又給那些人醫治傷口,最後長安動了武力才使那些人善罷甘休,解開了它——”
一人被致殘當然不會輕易放過它了,但人欺馬在先,馬兒也只是反擊自保。
再看向踏雪,它已走到我們面前,並不遠離,悠然自得地啃著地上草,虧得這是草原,馬匹的吃食是不用發愁的,而這一匹,當年為了自由,寧可血流滿頸也不肯就縛,是怎樣野性?
“清風,後來呢?這匹馬之王不應該就這麼簡單地跟了大哥吧?”
二十個人想擄它,它都不願,又豈能那麼容易就順服了一個人?僅僅是因為從一些套繩中被救,便情願鑽進另一個套繩?
現在的踏雪,配頭鞍韉韁繩,一全套的戴著,哪比它當年的逍遙?不會這麼簡單的原因就跟了梅無豔。
清風看我“姑娘所料不差,公子當日救下它,為它敷藥裹傷,並沒有要它侍乘,而是放它走——”
笑一笑,那是梅無豔的風格,從不強求什麼。
“公子再與它相遇,正逢原野中天干氣躁,失了大火,一群野馬被火勢追的亂馬奔騰,直奔到一處斷崖邊,再無路可逃,便群馬狂嘶,而那處斷崖與對面的崖頭相隔數丈,任野馬善躍,卻無法跳過去,只能等身後的火勢逼去——”
數百匹馬都被困在了斷崖上?而後面是原野的熊熊大火,那真是滅頂的天災了。
“當時公子正在附近,從山下看到大火沖天,聽到群馬的驚嘶和蹄聲,便掠到對面的崖頂,將崖邊巨松一揮而倒,架於斷崖間——”
“以巨松為橋?”我睜大眼睛,虧得崖邊有松,不然怎麼救?
“是的姑娘,但那松下是懸崖百丈,馬群並不敢真從松幹上踏過,畢竟那松是圓木,而不是扁平的橋——”
她說得不錯,木是圓滾滾的,那些馬四蹄不好著力,自然是不敢冒險過那顆樹的。
“當時,是踏雪,它身為群馬之王,是它先帶頭過橋,其它馬才在慌亂中,看到它成功後,才一一過去,而所有的馬都過崖後,火已經燒到山頭,那些馬才驚險地逃過一劫——”
我笑了,“清風,這一次,無豔大哥是救了群馬,而不是它一匹,它可能只會更加感謝大哥,又怎麼會舍下那些以它為首的群馬?”
“是的,姑娘,它這一次,與整個馬群逃出劫難,回頭只是多看了幾眼公子,並沒有跟隨公子——”
好馬真難得,畢竟是馬之王!
“這馬性傲難馴,如果不是後來又發生的一件事,公子與它也未必會走在一起——”
我傾神聽著,梅無豔在南疆經歷過什麼?
“不久後,公子在附近叢林中遇上兇險,是這匹馬突然出現,助公子脫出重圍——”
清風笑起來,看著踏雪,眼中是對它的讚歎,“姑娘,中間的故事曲折,但公子與這匹馬結下了緣分,一人一騎,在叢林中、在山谷間、在草原上奔騰了一個晝夜,後來,在冷閣主等人接應公子時,親眼看到了它們在日出中,從天那頭,奔回——
我驚訝了,梅無豔與踏雪竟然共同應敵一天一夜?三萬人的合擊?他們在南疆到底遇上了什麼事?
“後來,在公子與眾人會合後,踏雪寧可捨棄群馬,隨公子進中原,一路追隨,而它,也只認公子為主,我們接近也只能是牽它,卻不能乘騎——”
我再看向前邊的踏雪,它,是在與梅無豔的生死與共後,才義無返顧的拋開了寬闊自由的原野,拋開了整個馬族,拋開了馬之王的身份,跟隨了梅無